周平將三女送至軍區家屬院後,便即刻返程回龍城了。除了羅省長一家與李彤一家,再無旁人知曉家屬院裡住的究竟是誰。周平不想過多逗留,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並非沒想過把車開出去,再偷偷潛入軍區家屬院,陪她們待上一兩天。然而,軍區家屬院安保監控極為嚴密,即便是周平,也不禁有所忌憚。思量再三,他還是決定早點回去。等解決了楚天秋,一切自然會變得簡單許多 。

回到龍城的第二天,周平便接到了鄒凱的電話。

“周隊,你聽說史成峰的事了嗎?”

周平心中有數,卻故作不知,反問道:“不知道啊,他怎麼了?”

鄒凱嘆了口氣,開始回憶:“說來也怪,上次聚會,大家都喝多了。醒來時,你和史成峰就不在包間了,之後就再也聯絡不上他。我和他都是燕京人,昨天他爸打電話問我他的下落,我哪知道啊。他爸找了整整一天,才發現史成峰居然被送進了省城的一家精神病醫院。周隊,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周平語氣平靜,不慌不忙地回應:“那天聚會,你不是看見我出去接電話了嗎?接完電話,我有事就先走了,後面發生什麼我確實不清楚。

不過我倒是聽說,人在極度得意之時,精神狀態容易出現紊亂,甚至可能發瘋。那晚聚會,你們可把史成峰捧上了天,各種誇讚、奉承不絕於耳,他整個人都飄得不知自己是誰了。難不成他就是因為被捧得太過,樂極生悲,才突然發了瘋?”

鄒凱聽周平這麼一說,心裡“咯噔”一下,莫名有些發慌。要是史成峰變成精神病這事,最後還跟自己沾上點關係,那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他趕忙應和道:“對呀對呀,那晚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後面發生什麼誰能說得清呢。哎,算了算了,不去管他了。”

頓了頓,鄒凱又換了副語氣,諂媚地說:“那些人啊,就只看表面,以為史成峰有多厲害,實際上,周隊您才是真正有本事、真正的貴人吶!

要不是周隊您之前的關照和幫忙,我哪能在燕京混得這麼風生水起。那天您走得太急,我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您。改天您可一定要來燕京,我非得好好擺上一桌,好好感謝感謝您不可!”

周平趁機向鄒凱問道:“既然你如今在燕京混得風生水起,那燕京的楚天秋,你可有耳聞?”

鄒凱回憶片刻:“周隊,在燕京,但凡有點地位、能算得上人物的,我基本都聽說過,就算沒打過交道,至少也聽聞過名字。可這楚天秋,我確實沒什麼印象。怎麼,你打聽他做什麼?”

這和周平猜測的相差無幾,看來楚天秋行事極為謹慎,一般人確實難以知曉他的存在。

“不知道就算了,就當我沒問。記住我說的話,別去查他,我這是為你好。”

鄒凱對周平的話向來深信不疑,趕忙應道:“行吧,既然周隊你這麼說,我肯定不會去查。”

兩人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

下午,齊夏兒匆匆找到周平,帶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訊息:關於他的嘉獎終於塵埃落定,將於兩天後在市局大禮堂舉行一場隆重的表彰大會。

這場表彰大會規格頗高,極為特殊,除了周平,再無其他任何個人或集體獲此殊榮,完全是為他一人量身定製。

“不是說這嘉獎估計得兩個月左右才能批下來嗎?怎麼這麼快就定了?”

齊夏兒見狀,湊近了些,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聽小道訊息說,這次嘉獎能這麼快下來,羅省長在裡面出了不少力呢。”

聽聞此言,周平瞬間恍然大悟,心中暗忖,想必羅省長是想借此,報答自己之前的救命之恩。如此一來,這時間線的異常變動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