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的手指觸及到一處異常堅硬的物體,那觸感冷硬如石,她的眉頭不禁緊蹙,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她順著那硬物小心翼翼地繼續摸索,驚訝地發現,這看似堅不可摧的物體,竟能在她的輕撫下緩緩轉動。

她抬頭,目光如炬地望向張太醫,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張太醫,太后這病,可是從年輕時便落下的,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之久?”

張太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裴夫人真是心思細膩,太后這病,確實是二十五年前落下的。只是裴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能轉動的包塊,沒有個二十年是做不到的。”沈青筠回道。

“那裴夫人有醫治的辦法了嗎?”見沈青筠神色平靜,張太醫試探性問道。

“沒有。”沈青筠直接道。

赫連柔語聲譏諷道:“不會治就不會治,故作什麼玄虛,當我們是小狗,耍我們玩呢?”

被赫連柔稱作為“小狗”的一員,昭和帝臉色一黑,在心裡罵了句赫連柔,開口道:“裴沈氏,清序都給你做了擔保,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言下之意便是在說:今日你治不好也得治,治好了無事發生,治不好你連同裴清序,我一起懲治。

“臣婦盡力一試。”沈青筠微微垂眸,道。

其實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太后體內的包塊切除,但她一來沒現代手術裝置,二來那群人也不會讓她開刀做手術。

如此,便只能用最慢,卻也最穩妥的辦法——

針灸。

沈青筠問了一副銀針過來,“癓瘕者,皆由寒溫不調,飲食不化,與髒氣相搏結所生也。諸藥不效,可用銀針灸取中脘穴、建裡穴、承滿左右兩處穴上。”

話說著,沈青筠已經在四處穴位上紮上了銀針。

“中脘穴調理脾胃,化溼降逆。建裡穴和胃健脾,通降腑氣。承滿穴調中化滯,健脾和胃。灸取上述穴位,可溫通氣機,溫化痰飲,俟中焦健運。”沈青筠溫和道,“張太醫,不知太醫院可有蚶殼丸?”

張太醫聽的入迷,待沈青筠問第二遍時,才回過神,他欣喜道:“有有有!”

張太醫連忙讓人去太醫院去取蚶殼丸,他看向沈青筠,眼睛亮晶晶的,“外治針灸,內治服丸,相輔相成,散結軟堅,此法妙哉!”

張太醫想到沈青筠之前的針法,帶著幾分忐忑,詢問道:“裴夫人方才所用的針法,是否出自景慧大師?”

沈青筠自是知道張太醫的意思,她笑著道:“不是。張太醫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正好也省得她日後,時不時都要進宮來為太后進行針灸。

張太醫再次欣喜,激動道:“這……多謝裴夫人!”

“張太醫客氣了。”沈青筠道。

接下來,沈青筠又給張太醫示範了一遍先前的針法,待張太醫學會後,二人又順便交流了一下醫術上的心得。

若不是聽到赫連柔在外面大喊大叫,要破門而入,張太醫都忘了他們還在正事中。

張太醫連忙收起笑意,對著沈青筠做了一揖禮,連忙開門,來到了昭和帝等人前。

趕在赫連柔要說話前,忙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末了還不忘誇讚沈青筠。

“聖上,裴夫人太厲害了,說是再世華佗都不為過啊!”

“哦?張太醫可是說真的?裴沈氏的醫術真有如此高強?”昭和帝看向一同走出來的沈青筠,語氣裡帶著懷疑。

“千真萬確啊聖上!臣,自愧不如!”張太醫就差豎起三根手指來發誓了。

“我不信!她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怎麼可能會醫術!就算她會,她也不可能會治好我姑母!”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