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情也如沈墨禮一般了。

愉悅。

非常愉悅。

因為沈墨禮的話,是在很明確的告訴自己,他接受自己成為他的妹夫了。

能得到心愛之人的孃家人肯定,他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一半下來。

還有一半,就是沈青筠了。

“一定。”裴清序說道。

一炷香後,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梁王府到了。

清風將他們送來的賀禮交給管家,沈青筠三人踏進了梁王府裡。

沒半刻鐘,外頭吹拉彈唱的聲音傳了進來。

有人道:“新娘子來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前方出現了一眾人,為首騎馬之人的,正是梁王墨子平。

而他的身後,正是一頂喜轎。

墨子平雙腿不適,但能親自騎馬去接赫連柔,已經是給足了赫連柔面子。

眾人也知,墨子平這行為多半是因為赫連祈在這,否則以他的心性,他是不會走這一遭的。

沈青筠對這後面拜天地的事情不感興趣,便沒有跟著眾人進去湊熱鬧。

沈墨禮和沈青筠抱著同樣的想法,於是他便跟著沈青筠,來到了一處涼亭坐著。

裴清序則受昭和帝的命令,得親自主持婚禮儀式,便讓清風跟著沈青筠,讓他保護著她。

沈青筠這凳子還沒坐熱呢,就見赫連祈向她的方向走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裴夫人怎在這裡待著?”

沈墨禮一見赫連祈,心裡的警鈴就拉了起來,他冷冷道:“赫連太子怎麼在這?自家親妹妹的婚事,都不在意嗎?”

“孤記得孤問的是裴夫人,而不是沈將軍呢。”赫連祈看了眼沈墨禮,輕笑道。

沈青筠用眼神制止住沈墨禮的動作,她緩緩開口道:“兄長的話,便是我的話。”

“既然是裴夫人問的孤,那孤可就得回答了。”赫連祈坐在沈青筠身邊的石凳子上,語氣親暱道,“因為在孤的心裡,裴夫人你可比親妹妹重要多了。”

沈青筠站起身,往旁邊走了幾步,和赫連祈保持著距離。

她淡淡道:“赫連太子自重,別教人誤會。”

赫連祈笑了起來,他道:“這裡,除了孤和裴夫人,沈將軍,哪還有人呢?裴夫人怕什麼?”

“原來赫連太子還有愛人妻的癖好,怪不得會和十公主……”沈墨禮沒有將話說完全。

但他知道,赫連祈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而現實,也和沈墨禮所想的一樣,赫連祈聽見他這句話後,臉色大變。

他快速地看了眼周圍,見沒人,才鬆了口氣。

他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說道:“沈將軍的意思,孤不明白。”

“不明白?”沈墨禮見赫連祈還要跟他裝糊塗,直接道,“十公主脖頸上的東西,難道不是赫連太子乾的麼?”

說著,沈墨禮嘖了一聲,道:“沒想到赫連太子畜生到連妹妹都不放過,在天寧國內,都敢這麼放肆,真是齷齪不堪。”

赫連祈聞言,眸光驟冷,猶如深淵中蟄伏的毒蛇,鎖定沈墨禮,每一個字都彷彿從牙縫中擠出:“沈將軍說話可要拿出證據,否則這就是詆譭孤,詆譭西涼。”

赫連祈的話語中,威嚴與威脅並存,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沈青筠見此,輕笑了一聲,道:“赫連太子緊張什麼?我兄長不過說著玩罷了,就許赫連太子開玩笑,不許別人開玩笑麼?”

赫連祈冷哼了一聲,似乎自知理虧,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沈青筠沒有心思和赫連祈打嘴仗,便對著沈墨禮道:“兄長,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