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只是巧合?

會不會是那剛剛繼位的二公子沈今安暗中所害?

怎麼會如此之巧,冀州牧身邊牧府戍衛軍也是精銳,怎麼會在亂軍中身亡?

長公子身邊也有周歲護衛在側..

一想到此處,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慮,可當下形勢複雜,他們也不敢貿然聲張。

李員彭看了過來,見他倆面色有異,便問道:

“你二人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陳繼斧猶豫了一下,還是抱拳說道:

“大帥,末將實在是覺得那叛亂髮生得太過蹊蹺,如今二公子繼位又急召咱們回師,末將心中難免有些疑慮,怕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李員彭聽了,臉色一沉,呵斥道:

“休得胡言亂語!如今鄴城剛經歷一場大亂,二公子能迅速平叛已屬不易,急召咱們回師想必也是為了穩定冀州局勢,穩固冀州根基,切不可妄加揣測,動搖軍心。”

李成忙解釋道:

“大帥,末將等也並非是要無端生事,只是主公、長公子待我們恩重如山,這突然被害,實在是難以釋懷,還望大帥恕罪。”

李員彭看著二人,神色緩和了些,嘆了口氣道:

“本帥理解你們的心情,可當下咱們當以大局為重,先回師鄴城,若真有什麼不妥之處,待回去後再細細查探不遲。”

“此刻若是讓軍中將士們聽聞了你們的猜疑,軍心大亂,那才是大禍!”

陳繼斧和李成對視一眼,深知李員彭所言有理,當下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慮,齊聲應道:

“大帥教訓的是,末將明白輕重了。”

然而,雖嘴上應下,可陳繼斧和李成心裡卻越發的猜疑,暗暗發誓,若是真有蹊蹺,定要給長公子報仇雪恨。

在營帳之中,一直未曾發言的參軍許勤,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厲光。

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投向了他,只見他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幾分冷峻,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

“這鄴城之變,看似是張賀與郭旭起兵叛亂,可細細想來,哪有這般簡單?”

“冀州牧大人身邊的牧府戍衛軍皆是精銳中的精銳,怎會如此輕易就讓主公陷入險境,以致身亡?”

“還有長公子,向來身邊護衛周全,又怎會在亂軍中身首異處?這一切太過巧合,巧合得就像是有人精心謀劃一般。”

營帳中頓時一片死寂,眾人皆被許勤這一番話驚得心頭一震,李員彭眉頭皺得更深了,剛要開口呵斥,許勤卻抬手製止了他,繼續說道:

“李帥,我知道您顧全大局,擔心軍心不穩,可如今這局勢,咱們若還一味地盲目聽從,怕是不可取。”

“二公子沈今安,平日便兵權過重,如今這繼位的時機,還有那急召咱們回師的詔令,難免多想..”

許勤站起身來,踱步在營帳之中,邊思索邊說道:

“我料想,此次回師鄴城,等待咱們的絕非只是簡單的犒賞與休整。”

“沈今安怕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對咱們這些主公的舊部、對他地位有威脅的人,來一場大清洗!”

“他如今手握昭武軍,兵力雄厚,又佔據著冀州牧之位,掌控著錢糧大權,可謂佔盡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