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救了她,這件事也是真的?”餘培問。

老頭兒這次卻搖了搖頭:“她死了。”

眾人沉默。

“你們看到的一切,有真實,也有那孩子記憶中妄想的一部分。”

“什麼意思?老……大爺你能仔細說說嗎?”

老頭兒看了眼王海旭,緩緩開口:“晏將軍殺人改命的殘忍行為是真的,那孩子想要玩躲貓貓的執念也是真的,只不過,她從出生直至凱旋而歸再到葬身晏將軍劍下,卻從未玩過躲貓貓。”

“晏將軍不是因為那小孩兒玩物喪志殺她的?”

“當然不是!”面對王海旭的疑惑,老頭兒嚴詞否決,“昀兒自小勤學苦練,文治武功都堪稱第一,只不過任由晏將軍想盡一切辦法,也無法改變昀兒的性別,這也成了晏將軍的執著,成了他的業障。”

“他想解脫,就要除掉這個業障。”孟堅的話有些不近人情。

老頭兒卻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半晌,再次睜開眼睛,指了指一堆紙紮用的紙張和竹條等用品。

“幫我做點東西吧,寒衣節快到了,也該給她置辦些新衣新物了。”

三人看向老頭兒示意的那堆東西,一時間誰也沒有動作。

老頭兒垂著眼睛,彷彿嘆息一般說道:“念你喚我一聲爺爺,提醒你們一句,那裡頭,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喂,二位弟弟,你說我們想要什麼?”王海旭小聲問餘培和孟堅,不知道該不該聽從老頭兒的提醒。

“分數唄,別忘了我們正在做題,得分是第一要務。”孟堅道。

餘培看著老頭兒提供的這堆東西,陷入短暫的思索,而後他第一個有了動作,上前抽出裡面的竹條,開始塑形做紙紮的骨架。

孟堅走過去,挑眉問餘培:“你要做什麼?”

“馬。”

“馬?”隨後跟過來的王海旭疑惑道。

“別忘了這一環節解題的提示。”

王海旭倒抽一口冷氣:“爺爺的小馬!!”

孟堅看了眼同樣朝他們看過來的老頭兒,對王海旭說:“雖然我也很驚訝,但是沒必要這麼一驚一乍的,看把爺爺都嚇了一跳。”

王海旭:“……”

王海旭雖然把老頭兒和爺爺串聯了起來,但是仍然不明白這和紙紮馬有什麼關係。

“正常的民俗,女子去世需要陪葬一頭紙紮黃牛,男子則是一匹駿馬,”餘培說著,問頭垂得很低的老頭兒,“爺爺,這其中典故我始終不明白,您可不可以給我們講一講?”

老頭兒沉默著,許久之後,當三人都覺得他不可能釋疑的時候,他闔目開口:“世人總覺得女人生來汙穢,出生便要浪費無盡的清水去洗滌這些汙濁,因為浪費,死後是要入地獄受苦的,黃牛,便是為女子擋災的象徵。”

孟堅挑眉:“這理由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王海旭點頭:“這是赤裸裸的cpu!”

“那叫cba。”

王海旭拍了拍孟堅的肩膀:“我怎麼記得是etc?”

孟堅:“明明是腦ct”

餘培瞟了眼沒正形兒的兩人,繼續問老頭兒:“那馬匹呢?”

“男子死後是要入地府為官的,誰的座駕快,誰的官就越大。”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王海旭忍不住又插了句,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緊把自己嘴巴捏成鴨子嘴,示意老頭兒繼續。

老頭兒卻沒再說下去,而是顫巍巍站起身,孟堅過去把人扶穩,意外獲得老頭兒一句道謝。

“謝謝你小夥子,誒!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孟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