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視角)

在城門口,車似乎停了很長一段時間,車頭時不時傳來陳雨亦的咒罵,估計是和士兵起爭執了。

“咳……咳咳。”

我面露疲憊,把頭靠在車窗旁,儘可能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來緩解病痛。

自打良爺受傷,我便時刻守在他身邊,連先生給的藥也沒有及時去服。

“穗姐姐……”

秧見我面露難色似乎想起,什麼聲音又哽咽起來。

“都怪我不好,明明答應要在徐州給你請最好的醫生……”

“咳……哎呀,都說不怪你啦。”

我將喉嚨中那股心絲絲的感覺往下壓了壓,拍了拍腿,示意秧靠在上面。

“話說秧,去了揚州你打算幹什麼呢?”

我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事到如今,這也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了。

想到這,我捏了捏秧的臉,柔軟的質感也讓我好受些。

秧盯著我想了會兒,又看向一旁的禾瑤。

“良爺和穗姐姐不是要去見朋友嗎,那個時候我可以先和禾瑤姐姐四處逛逛,順便找個小店落腳,禾瑤姐姐你說是吧?”

“嗯,我都行。”

禾瑤點了點頭,輕輕撥弄著肩旁的秀髮,稍稍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

“不過我們最好小心一點,我聽說那邊現在很亂。”

“嗯嗯,那穗姐姐呢?”

秧嘟起嘴,見我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不服的伸出雙手試圖捏回來。

我將頭輕輕一抬,便到了她夠不著的地方。

“嗯……哼,穗姐姐好壞!”

“哼哼,就你這小短手,也想摸我。”

我挑了挑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嘻嘻……穗姐姐不讓我摸,難道只讓良爺摸?”

秧轉念一想,又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就你知道的多……”輕輕颳了一下秧的鼻頭,我扭頭看向還在昏迷的良。

“話又說回來,在去揚州的路上,我打算先去鄰近的小鎮找找大夫,畢竟良爺這個傷……”

我頓了頓,實在不忍回想起良的傷口,現在的良還發著燒,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的,如果再不就醫,恐怕……

“穗姐姐,我相信良爺會好起來的。”

“嗯…我也這麼想。”

我鬆開秧,伸手將良額頭上的溼布換了個面。

“禾瑤,其實你們沒必要再去找個腳店住下,我在揚州的朋友正好在揚州經營茶樓,暫且讓我們住下,應該不成問題。”

我從身旁的盒子裡掏出個袋子晃了晃,裡面只傳來稀疏的金屬碰撞聲。

“我們的盤纏似乎並不是很充足。”

………

這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大家都是倉促出行,一路上還有吃住的費用,總不能全靠陳雨亦吧。

“額……好像有道理。”

“籲……”

伴隨著車伕的宣告,車猛地停了下來。

“喂,前方是何人?為何阻攔吾等趕路?”

陳雨亦的聲音從前面響起。

“穗姐姐,不會……又是匪兵吧。”

禾瑤緊張起來,顯然沒有忘卻被匪兵抓走的那段日子。

“不知道,小心一點為好,再聽聽。”

我緊緊握住夾層裡的匕首,如果真是匪兵,好歹還能抵抗一陣……

“陳雨亦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知州大人好心收留你,讓你白吃白喝,你怎得助那夥惡人劫走大小姐!反了你了?”

“這個聲音……是陌叔?”

秧警覺的將身子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