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閥之間的一次交換。換句話說,雒陽的高門大閥,不太可能找曹朋的麻煩。因為這樣做,就等同於是不給陳群面子……

不管怎麼說,陳群出身潁川陳氏,其身份地位,也註定了他是高門大閥的代表。

和陳群為難,豈不是和自己為難嗎?

曹朋輕輕搖頭,把這個念頭掩去。

不是雒陽豪族,也不是高門大閥!那麼還有什麼力量,能讓史阿畏懼?

曹朋發現,這件事情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在雒陽城內,似隱藏著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一切。如此神秘而巨大的力量,著實讓曹朋為之心悸!試想,這些人敢毒殺朱贊,可以縱火北部尉府衙,膽子是何等之大?還有一個疑問,這些人,為什麼要毒殺朱贊!

曹朋有一種直覺,縱火之人和毒殺朱讚的人,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絡,甚至可能是同一夥人。

“對了,庫府損失清點出來沒有?”

郭寰連忙上前,輕聲道:“已經清點出來了。”

“有何損失?”

“倒也沒什麼損失,據差役說,著火的那間房子,堆放的都是雜物,也沒什麼重要的物品。”

“是嗎?”

曹朋呆坐著,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正前方的一排房舍。

忽然,他站起身,往房舍走去。

夏侯蘭與郭寰愣了一下,連忙跟上前。

這排房舍,也是北部尉後堂的主建築。正中間是一座花廳,兩邊各有兩間廂房……

這裡,曾經是朱讚的居所。

由於曹朋來得匆忙,這一排房舍還沒有來得及整理清掃,所以昨日曹朋便住在了上次做客雒陽時,居住的跨院當中。當他推開花廳大門,只覺這廳堂上瀰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也難怪,剛死過人,這廳堂裡難免會讓人產生恐懼感。

郭寰的小臉煞白,顯得很惶恐。

夏侯蘭雖說膽子大,可是站在花廳裡,仍覺得陰風陣陣,不免頭皮發麻。

“這裡是我四哥辦公之地!”

曹朋恍若未覺,站在花廳正中間,環視四周。

條案倒在地面上,書卷案牘散亂一地。地上還隱隱有暗黑色的血跡,更增添幾分恐怖之氣。

“四哥,我是阿福,我來看你了!”

曹朋突然大聲叫喊。

夏侯蘭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而郭寰更緊張的站在曹朋身後,小手緊緊抓住曹朋的衣袖。

“公子,你莫嚇我。”

“怕什麼!”曹朋深吸一口氣,對郭寰道:“難不成,我四哥還會害我性命……四哥,若你在天有靈,請保佑我,早日抓到兇手,為你報仇雪恨。”

聲音,在空蕩蕩的花廳中迴盪:報仇雪恨,報仇雪恨……

曹朋輕揉麵頰,蹲下來,拾起地上的案牘。

“對了,我四哥飲酒的酒壺酒杯,如今在何處?”

“朱四哥出事之後,他一應物品被前任雒陽令收走了,存放在縣衙庫房之中。”

“子幽,你立刻去縣衙,把原屬北部尉官衙的各種物品,全都要過來,記得一定要儲存好。”

說罷,曹朋伸手揉了揉郭寰的腦袋。

“打掃一下,我晚上要在這裡讀書。”

“在這裡讀書?”

郭寰一哆嗦,駭然看著曹朋。

曹朋微微一笑,輕聲道:“若四哥有靈,說不定會給我一些提示呢。”

郭寰,閉口不言。

當晚,曹朋就在花廳裡過夜。

兩支兒臂粗細的牛油大蜡點燃,把花廳照映的通通透透。

條案上,案牘書冊被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個青銅鏤花酒壺,一隻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