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完之後都靜默了,只有老兩口的抽泣聲,許澤的淚水止不住的跟著往下掉,“大爺,您別難過了,對不起,我們不該問這些的。”

林森喉嚨緊的難受,整個心臟都像被人提起來一般,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三個小的低垂著腦袋無聲地哭泣,生怕哭聲讓老兩口觸景傷情。

李老漢抹了一把眼淚笑了笑,“沒事嘞,不怪你們,咱這不是聊天嗎,俺今天看著你們覺著親近,這話就講多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大爺,您孫子將來如果要退伍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給他安排工作。”沈清安滾了滾喉嚨說了一句,李老漢欣慰地笑了笑,“你們都是好人,好孩子。”他掏出了一根菸,是那種自己卷的草煙,“他在部隊裡挺好的。”

沈清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大爺,我知道,您先留著,如果將來他改變了想法,讓他來找我就行。”李老漢點著了煙,蒼老的手顫顫得接過那張乾淨無比的名片,跟他風吹日曬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俺先替俺孫謝謝你了。”

“我們有緣,不用說這些。”沈清安心裡難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為這萍水相逢的老兩口做些什麼,孫子肯定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許澤捏了捏他的手,紅著眼睛看著他。

沈清安看到他殷紅的眼睛,心疼的不得了,許澤是比他更善良的人,他總是能共情任何人的苦難,他不敢想象許澤現在有多難受,眼下他不能抱他不能安慰他,只能這樣看著他,用眼神去傳達自己的心疼。

林森想把大家從這沉重的氛圍里拉出來,就跟李老漢說了他們來村裡的目的,說要推進空巢老人這塊,讓他們在村裡種地幹農活過日子,也能賺到錢,李老漢突然來了興致,也跟幾人聊了起來。

聊過之後才知道,這個村裡不僅空巢老人多,還有很多留守兒童和留守婦女,男人都出去幹活,他們只能在家裡待著,村裡還有一個學校,是之前來這邊的一個大老闆給建的,還請了支教的老師過來教學生,那個支教的女老師,一個人教一百多個學生,從一年級教到六年級,孩子們每天都分批上課。

沈清安覺得這個女老師的可以納入他們的考慮範圍內,現在肯來這種地方支教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要有足夠的信念和信仰才能做到這一步,李老漢說這個女老師已經在村裡待了七八年了,大學一畢業就來了金水村,一直待到現在,都快三十歲了,物件也不找,都把心思放在孩子們身上。

還會從家裡拿錢給學生們買衣服,買文具買教材,村裡的學生都很喜歡這位老師,有些低年級的學生都叫她媽媽。

還有好幾個高齡空巢老人,子女都已經去世了,九十多歲的人還要下地幹活,自己做飯吃,村幹部經常會去看望這幾個老人,給他們帶點吃的,生怕他們一個人倒在家裡沒人管。

“小林啊,你們明天想先去哪啊,俺帶你們去。”李老漢問,林森讓陳梓把剛剛李老漢說的這些記了一下,準備挨個上門去聊,有李老漢在,他們去溝通的難度就會少很多,說不定還會比預想的更順利。

沈清安看了林森一眼,林森點了點頭,沈清安對李老漢說,“大爺,我們想先去見那位支教的老師。”李老漢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就先去張老師那去。”

李老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吃完飯到現在聊了好幾個小時,眼看著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想著要麼讓幾個人住在這,開口問了一句,“你們還回去不?俺看你們也不像在鎮上住的,住市裡的話,明天還得倒騰呢。”

林森看著窗外,皺了皺眉說道,“您說的有道理。”他想著要麼在給李老漢兩百塊,幾人去鎮上找個小旅館湊合一個晚上,李老漢突然開口,“住俺這也行,就怕你們嫌棄。”

沈清清和陳梓趙洋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