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岡雙手合十,露出一絲微笑,“否則世人焉知我塵緣已斷,金海盡枯!”

“妖邪!你敢蠱惑於我!”玄痛一聲暴喝,翻身而起,金剛怒目。

慕容復縱步擋在王岡身前,長劍出鞘,一群小廝聞聲闖入廳中,手持木棍,將玄痛團團圍住。

眼見此景,玄痛卻冷靜了下來,長念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犯了嗔戒,回寺當自請懲戒!”

“大師及時醒悟,已殊為不易!”

王岡微笑著揮揮手,小廝們魚貫而出,又揉了揉慕容復的頭,道:“大師的兵器叫金剛杵,想來練的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韋陀杵,這武功威力巨大,你還不是對手!”

慕容復昂首不服,王岡抬手在他腦袋上一敲,“退下!”

玄痛見狀卻是一驚,這王岡看似不通武功,卻能從他兵器看出他所練武功,還知其特性,再一想他從開始到現在的表現,哪裡還不明白,當即苦笑道:“施主深藏不露,倒是貧僧出醜了!”

“我並非刻意戲弄大師!”王岡搖搖頭,拿過茶盞喝了一口,誠懇的說道:“少林自北魏所建,至今已近六百年,作為古剎香火自然不差,可對比大相國寺呢,那才幾度春秋?可香火何其旺盛,信眾何其多?少林能比嗎?”

“阿彌陀佛,大相國寺身處東京鬧市,香火、信眾自然多,非少林所能比!”

王岡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少林位置也不差啊!毗鄰東西二京,若是施為得法,超過大相國寺指日可待!”

玄痛搖頭道:“榮華富貴非貧僧之所願!”

“非也!大師試想有朝一日,少林信眾無數,大師高坐法臺之上,開口便是無邊佛法,普度信男信女於苦海之中,此等無量功德,難道也非大師之所願?”

“阿彌陀佛!”玄痛緊握金剛杵,指節發白,他知道王岡在蠱惑他,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場景,只能口唸佛號,壓下心中悸動。

“施主可知慕容先生去往何處?”玄痛怕王岡繼續蠱惑,轉而將話題引開。

“知道啊!去大遼了!”王岡看到玄痛手上的異狀,也配合著轉移話題,有些事就怕過猶不及,第一次種下種子便可以了。

“大遼?施主可知他去遼國作甚?”玄痛心中一動。

“不清楚。”王岡搖頭,又似想起些什麼,猶豫的說道:“昨日婚宴上,只依稀聽他說要去解決些陳年舊怨。”

“還說為了此事他愧疚了好久,連往日好友都無顏相見。”王岡像是思索了許久,方才說道:“其他的就想不起來了!不知這些對大師有沒有用。”

“有用,有用!”玄痛連連點頭,這樣一來就對上了,當年慕容博定是輕信了小人的話,才造成這般禍事,而他也因此愧疚不已,是以才屢次拒絕師兄的邀請。

而這次沒見到人,也不是他故意避而不見,估計是遼國處理假傳訊息之人去了!

玄痛長舒口氣,只要不是慕容博故意假傳訊息就好,那樣不僅中原武林少了一個高手,他也少了一個朋友。

不過他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皺眉道:“我路途上曾路過青雲莊,見莊戶正在操練軍陣之法,不知何故!”

“哦,他想造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