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額外要體諒他,應尊重他的意願。」

許紅梅焦急了,雙目潤濕。

「孩子有病嗎?我可以推薦各個專科醫生給你。」

許紅梅落下淚來。

「許小姐,那位原醫生,不是一般醫生,他是個怪醫,他的醫術,與實用醫學不掛鉤。」

「我完全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醫生。」

小郭嘆息,「我且做一個討厭人物,幫你找找他。」

許紅梅略為寬心,抱起孩子,站起來。

她已練成舉重高手而不自覺,小郭自問沒有把握抱著十多公斤重物自那麼軟而深的沙發站起。

「有無訊息,都請與我聯絡。」

「一定,許小姐,不過我真是一點把握也無。」

許紅梅抱著幼兒離去。

小郭記得那孩子有一頭烏濃可愛的頭髮。

聽到這裡,卜求真低嚷:「果然不是母子!」

小郭點點頭。

「你當時為什麼不問孩子同她是什麼關係?」

小郭瞪求真一眼,「人人像你,冒失鬼不日可統治宇宙,她是我客人,她不說,我怎麼好問?」

「啐!」

小郭有點累,脫下帽子的他,一頭平頂白髮閃閃生光。

求真忽然問:「頭髮中的黑色素全到哪裡去了?」

小郭說:「頭皮細胞老化,不再生產。」

「可憐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喂,你聽不聽故事?」

求真故意打個呵欠,「沒有什麼好聽的。」

「什麼?」

「你當年沒有替她找到原醫生。」

被她猜中了,小郭心有不忿。

「如果當年被你找到了原醫生,今日就不必對他倆避而不見了。」

小郭默默低下頭,「是,我交情不夠,原醫生對我不予理睬。」

「小郭先生,你不必耿耿於懷,像原醫生那樣的人,決定了一件事,無可挽回。」

小郭嘆口氣,「大家把他神化了,這個人,好幾次閉關,不見人,你當他在研究什麼大事,其實他啥子也沒幹,只不過是談戀愛。」

「人各有志,那誠然是他的人生大事。」

「見死不救!」

「可是許紅梅與列嘉輝還不是好好活著,列嘉輝已是成年人,可見他幼時無論患什麼症候,今日已經治癒。」

小郭怔怔道:「說的是。」

「當年誰也找他不著,那位姓白的夫人同他那麼熟,也束手無策,所以才推薦許紅梅到你處,你不必內疚。」

「我好想告訴他們,原醫生最近出關了。」

「是,至少他見過琦琦。」

「琦琦同他另有淵源。」

啊,是另外一個故事。

「可是,三十多年過去,當年再大的困難,今日已成過去,即使找到原醫生,也已無用。」

「慢著,小郭先生,許紅梅與列嘉輝到底為什麼要見原醫生?」

小郭呆住。

求真尖聲問:「你竟不知道,你竟沒有問?」

小郭說:「我只知道那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於是我盡了全力,上天入地那樣去搜尋原某人。」

原氏當然不會讓任何人找到。

小郭不算不盡力,他甚至找到原君私人電腦的通訊密碼,得以與電腦通話。

可是電腦如此忠告他:「如果閣下真是原醫生的朋友,請予原醫生時間,請耐心等原醫生出關,我會把你的名字登記,待原醫生儘快復你。」

「可是我真有急事。」

「閣下的急事,並非原醫生的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