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對吧。”

就算這件事和工作毫無關係,所以呢?——黑澤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10

“還順利嗎?”黑澤再度踏進柿本家,迎接他的是花江溫柔的笑容。

“只拜訪了一戶,見到了唄子婆婆。”

“婆婆很健朗對吧。”

“嗯,相當驚人。”黑澤聳了聳肩,“後來我還見到了陽一郎。”他沒告訴花江自己去了那座巖壁外頭。

“啊呀,是喲。”

黑澤問她柿本上哪兒去了,她指了指左邊關著的紙拉門。那間是柿本的工作室,也就是說柿本正在創作吧。

“別看他那副德行,關起門來創作的時候也是兢兢業業的呢。”

“畢竟是藝術家吧。”

“他從以前就是什麼都得照規矩來的人呀。”對於年紀比自己小的丈夫的缺點,花江的抱怨中也帶有一絲驕傲。

黑澤脫下鞋子走進屋內,一邊留意著別弄出聲響打擾了工作室裡的藝術家。在暖爐桌旁一坐下,他便開口說:“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我能告訴你的全都說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是關於陽一郎與周造的事。”黑澤觀察者花江的反應。

花江的臉孔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垂下視線說道:“那兩人的事,昨天都說過了,我已經太多嘴了。”

“可是總覺得你好像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

黑澤沉默了下來,靜待花江的回答。只見她一臉困惑坐立難安,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其實啊……”她的語氣,講難聽點,像是偷竊被逮的竊賊自白;講誇張點,像是鼓起所有勇氣決定對友人開誠佈公。

“我……無意間看到了……”

“看到什麼?”

“大概一個月前,有天半夜,我跑去那座山裡……”

“就是入窟者在的那座山頭?”

“那時候還不是入窟期。”

“為什麼你一個人會跑去那種地方?”而且還是在三更半夜?

“那天風很大,我睡到一半被風聲吵醒。風大的日子,山裡常有樹倒下。”

“樹?”

“樹枝會被風吹斷呀,那些東西剛好可以當我先生雕刻的材料……”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稍微低下了頭。

“你為了撿拾那些木材,邊跑去山裡?”

比起柿本,花江看上去腦袋清楚而且聰明得多,似乎也很受不了悠哉悠哉自命藝術家的丈夫,但即使如此,她還是想成為丈夫的助力而四處尋找雕刻素材。想到這兒,黑澤不禁心頭微熱。

“我剛好撞個正著……,看到陽一郎和周造在吵架。”

“大半夜裡?”

“當時我在入窟巖壁再過去的地方聽到說話聲,想說去看看,本來只是隱約看到人影……”

“後來才發現是陽一郎和周造吧。”

“我從沒見過那兩人對話,嚇了我好大一跳,而且還是在深山裡,真的很恐怖啊……”花江皺著眉縮起頸子。

“他們說了些什麼?”

“聽不清楚,不過感覺好像周造說了什麼讓陽一郎很生氣。”

黑澤按了按眼頭,試著想象當時的狀況。兩名男子在爭執,而且是交惡三十年以上的兩人,雖然對彼此開了口,黑澤不認為他們會平靜地打打招呼便結束對話。

“那你呢?”

“我馬上逃離現場了,因為真的太恐怖了啊。”

“你是說,好比某一方對另一方懷有殺意?”

“黑澤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知道耶。”黑澤坦承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陽一郎把餐盒扔掉那件事一直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