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周老闆斷言。

裴晏心裡正在掙扎,他自己本身沒有什麼人脈,若說父母有,但是那倆傢伙一個在深山老林,一個在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王棟的父母都是教書匠,就那點兒認識的人根本就遞不上話。再說這種事,人家做的光明正大的,這邊就算賽錢,估計也只是讓對方得逞而已。

剛才哥仨喝酒的時候,王棟就直接提到了周土豪。

“他絕對有認識的人!”王棟夾了一筷子排骨,放到李飛碗裡:“你想,他生意做這麼大,一個黑澀會的能不認識點兒政府裡的?背後那人絕對比那個姓莊的點子硬,我說燕子,你回頭就跟他說一聲兒,也就欠個人情。再說了,你天天給他看孩子,這點兒人情對他來說算什麼啊。”

裴晏有些犯愁,他平時根本就不求人,基本靠自己。雖然在盤這個網咖的時候王棟家兩位老人幫了很大的忙,這已經就讓他非常過意不去了。如果因為這件事再去找那個自己並不熟的傢伙……他搖搖頭:“再等等,也許對方就沒後招了呢,還能折騰什麼啊。”

李飛心裡堵的難受,這事兒因他而起,卻連累了其他人,對他來說不管是感情上還是心理上,都是個過不去的坎。但是他剛答應王棟說要處處,現在如果去找莊陶,必定對王棟來說也是個傷害,可是不去找,這一天一天的,浪費的都是錢,不可能不心疼。

“算了,不就一個星期麼。”裴晏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

兩個小的被他們攆到樓上吃飯去了,畢竟都六七歲的孩子,腦子裡能存事兒了,尤其是自己家那個,人精兒似的,知道這種事估計要比自己著急。

“如果一週以後他還折騰,我就去看看……”李飛吐出一口鬱氣,也沒心思吃東西,一雙筷子把碗裡的米飯戳的亂七八糟的。

“去個屁!”王棟冷冷看他:“你敢去,我就敢打斷你的腿,大不了以後我養你。”

“是啊是啊,你去了又有什麼用,還沒被噁心夠呢?以前是丟學業,這次再把命搭上。”裴晏沒看到兩個人中間的波濤洶湧,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維勸慰著:“剛不說了麼,就當放假了啊?好好睡,好好玩,等一週之後吧。”

幾個人控制著,倒也沒喝太多酒。

吃飽喝足王棟拽著李飛的胳膊說出去溜達溜達消消食兒,裴晏擺擺手,把鍋碗瓢盆都收到廚房,什麼時候有閒心什麼時候再刷,他現在懶得弄這些東西。

坐在沙發上,裴晏腦子裡轉的飛快。剛才當著李飛的面他不好意思說要求人,是怕讓他有心理負擔。如今人走了,他的心思到活絡起來。

王棟說的也對,自己幫他看孩子,只是拜託他一件事應該沒問題。可問題是這個嘴要怎麼張,話要怎麼說,是個學問。

就這麼傻坐著半個來小時,裴晏用力搓了兩把臉,豁出去了。

一年級的作業不多,樓上倆小不點早就把作業做完了。吃完飯的碗盤都摞起來,因為感覺到下面的大人要談事情,也就沒往下拿。

墩墩兒正把他爹給他新買的大拼圖拿出來,倆人掰扯著那一堆的小紙片,挨個的去找能拼上的。

現在快十月底了,北方的天氣冷的快,暖氣還沒供上,屋裡有點兒冷。倆小的就套了件毛衣,縮手縮腳的蹲在地板上,可憐兮兮的。

裴晏抽了一條毛巾被,拽著倆小崽子下樓,爺仨吭哧吭哧把樓下地板打掃乾淨,鋪上毛巾被,再把拼圖板子往上一方,開啟空調:“你們玩,這樣多好,暖和兒的。”

安頓完小崽子,他拖了一把椅子到陽臺上,有順手拽了一瓶啤酒,咬掉蓋子灌了兩口,再把頭髮劃拉劃拉。

成不成的……就看對方有沒有心了……

周老闆站在那裡,看著對方“單薄”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