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接近他,為的就是兵不見血的把墩墩兒的戶口遷到他們周家,然後再和自己一拍兩散這件事,就渾身發冷。

他突然感到胃部有些不適,扶著櫃子乾嘔了兩聲,又噁心又頭暈,站都快站不穩了。

王棟嚇了一跳,連忙跑上來扶著他坐到沙發上:“燕子你別嚇我啊,你……你這樣子……”尼瑪看上去太不對勁兒了好麼。

裴晏仍舊是止不住那種反胃的噁心,推開王棟衝進廁所,撕心裂肺的狂吐。

李飛修理完一臺電腦,溜達進來找水喝,發現王棟呆站在客廳裡,滿臉惶恐,不禁問道:“你怎麼了?老闆和那個周老爺子談的怎麼樣?”話音剛落,就聽到又是一陣嘔吐聲,訕訕道:“不會是老闆懷了吧?”

王棟臉色非常不好看,他沒心思和李飛開玩笑,只是揮了揮手:“你去燒點熱水,我問問他究竟怎麼回事。”

裴晏吐的膽汁都出來了,喉嚨一片酸苦。他扶著馬桶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趴在盥洗臺上,開啟水龍頭拼命的洗臉漱口,弄的一身水漬。

鏡子裡映出來的那個男人臉上滿是不甘,憤怒,委屈,傷心,原本清秀的臉龐被各種負面情緒扭曲出悲苦的樣子,令人不忍直視。

裴晏止不住的渾身發冷顫抖,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被哄著騙著玩了這麼久,還去跟人撒嬌任性,還去掏心窩的說話,說自己高興。殊不知這些也許在那些人眼裡,就是個笑話,若不是有墩墩兒的原因,周家那樣的大家出來的人,怎麼能看上自己這個當兵回來沒財產沒背景沒學歷的男人?他一直都聽說很多有錢的男人喜歡玩小男孩,但是那也是小男孩,十七八歲雌雄莫辯。可是自己呢,過了這個年,二十九了……也真委屈周老闆,跟自己同床共枕了這麼久,甜言蜜語說了這麼多。

他不噁心麼?

“燕子……”王棟看著渾身溼漉漉的裴晏出來,擔心溢滿眼底:“你別這樣……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裴晏張了張嘴,想要苦笑,結果眼淚卻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李飛燒好水從廚房走出來,正看見裴晏滿是淚水的臉,嚇的心裡虎的一跳:“老闆,你怎麼了?”

裴晏想說話,但是喉頭乾澀痠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想告訴自己不要哭了,卻完全無法止住淚水,只能僵直的站在那裡,渾身顫抖。

王棟走過去扶著裴晏,可是臂彎裡一沉,裴晏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臉色慘白慘白的。

王棟嚇壞了,他哪裡見過裴晏這幅樣子,哪怕當年在部隊裡受了那麼重的傷,這小子都敢呲牙咧嘴的對自己笑。他背起裴晏衝到樓上,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燕子,燕子你別嚇我啊,燕子你這是怎麼啦?我去給周老闆打個電話,問問他究竟想做什麼!”

王棟手忙腳亂的找手機,卻被裴晏一把抓住手腕,力氣大的幾乎要把腕骨勒斷。

“別找他……”裴晏哆嗦著唇瓣:“不要找他,從今天開始,我跟周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好好好,沒關係,你別哭了。”王棟心裡發緊,抓起枕巾給裴晏擦眼淚。

“我這副樣子,就不去接孩子了……棟子,這幾天你和大飛幫我接孩子吧。我難受……”他聲音一顫:“我難受……”說著,一米八的大老爺們蜷縮起來,嗷嗷的哭的像個受了無盡委屈的孩子。

王棟無語的坐在床邊,他不知道為什麼前段時間好好的,突然會變成這樣。

這時,裴晏的手機在樓下響起,李飛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手機上來:“周老闆的電話,你接嗎?”手機上,周大黑三個黑體字一閃一閃的,卻讓這裡的三個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不接。”裴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他如果打到店裡,誰也不要理他……既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