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浦縣的養殖生豬,相當一部分都是運往渚江南岸的平江等地。動輸方式也很傳統,豬販子騎著一輛二八的腳踏車,將生豬捆綁在後車架子上,騎車再坐汽渡過江,賣給平江當時的屠宰戶或屠宰站,一天起早幾乎要半夜才能回來,這麼走一趟也就能賺二三十塊。夏天的時候,長途運輸的生豬容易熱死,那就要折大了,一年下來掙個四五千元,在鄉鎮就要算收入極高的。現在啊,經濟發展起來了,市裡及縣裡的豬肉消費大增,縣裡養殖的生豬,供應縣裡及市裡,都已經有所不足,這兩年全縣的生豬養殖規模就增加了五成還多,價格也有較大幅度的上漲。一頭生豬運到縣郊或新浦屠宰,只需要走上半天,卻能賺上四五十塊錢。豬販子勤快一些,一年賺一萬多甚至兩萬,都很正常的。而直接涉及的養殖戶、屠宰戶以及鄉鎮檢疫屠宰站的幹部職工,收入翻一番也都是少的。全縣的個體工商戶的數量,這兩年也是成倍的增漲——從這裡也能看到,你這兩年雖然把主要jing力放在新浦,但全縣都能獲得相當大的直接利益。”

消費存在鏈條傳遞效應,從去年起,大幅度的提高全縣中小學教職工的工資收入,包括zhèng fu及企事業機關工作人員以及新浦大量聚集的從業人員存在較高的收入水平,透過消費環節層層傳遞下去,最終帶動最末端的人群收入增加。

這也使得今年全縣農民的人均年收入,在前兩年的基礎之上增漲一倍,成為可能。

不過,沈淮過來找陶繼興,倒不是關注全縣農副產業的發展問題,他的問題還是在於朱鵬這個能不能用上。

朱鵬身上的缺點也很明顯。

九二年因為作風問題被調離城關鎮,這對很多官員來說,就是一個致命傷。

任何想提拔他的領導,都需要考慮,他要是再出現相關問題,就要連帶的背起“帶病提拔”的責任來。

“朱鵬在岔橋幹得還不錯,怎麼又調回城關鎮來了?”沈淮問道。

沈淮畢竟還沒有正式接替陶繼興把書記的職務也兼起來,直接去調閱當時朱鵬調回城關鎮的常委會研究記錄,不是很方便,有些事情直接問陶繼興,更能得到準確的答案。

陶繼興說道:“那是葛永秋後來想把城南那一塊做起來,缺乏合適的人手,大家就商量著把朱鵬又調了回來……”

沈淮點點頭,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透,陶繼興這麼說,他也能明白背後的曲折。

葛永秋調到霞浦任縣長時,市裡仗著有高天河支援,在縣裡聯合葛逸飛、徐福林等人,任用城關鎮一系的人手,架空陶繼興,打壓、分化趙天明等人,實在是很常見的官場策略跟手段。

所以在那時候,只要葛逸飛提出動議,將朱鵬調回城關鎮,陶繼興也沒有辦法拒絕——而對葛永秋來說,既不用承擔提拔、任用的責任,又能進一步的拉攏葛逸飛等人,還把朱鵬調到城關鎮來任用。

這樣就帶來另一個問題,沈淮眼下就還要考慮:朱鵬跟葛永秋他們的牽扯深不深?

現在陳寶齊任用葛永秋出任新津縣委書記,與韓壽chun一起作為啟動新津港建設的中堅人物,在胡林、趙秋華等人眼裡的分量漸重。

要是朱鵬暗中跟葛永秋的牽扯很深,將來梅鋼跟金石的對抗有可能會加劇,那沈淮此時用朱鵬,就有可能是給自己埋一顆釘子、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三月市政協選舉中,陶繼興正式兼任市政協副主席,再過半個月,就要正式將縣委書記的職務卸任給沈淮。

陶繼興也很高興沈淮在他卸任縣委書記、沈淮接任縣委書記之際,還找他一起研究縣裡接下來的人事調整工作,他也是坦誠相告,說道:“以往城關鎮黨委書由縣常委兼任是慣例,但縣裡既然已經做出部署,縣委縣zhèng fu機關、學校及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