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噸的限額,只能補渚南煉化專案的缺口,”孫亞琳說道,“而一旦在新浦建造更大型的煉化基地,每年三百萬噸原油只能從中石油、中石化兩家企業採購,而煉出來的燃油在國內出售又受嚴格的價格限制,煉油業務幾乎看不到盈利的前景。業信給了新浦煉化甚至新浦港高風險的評價,我跟我爸透過電話,倫敦及巴黎那邊,也是覺得這一步跨得太大。魏風華他們更關心渚南煉化專案的建設,甚至都不主動提及新浦煉化專案,可見他們對未來的市場還是有他們自己的判斷……”

“國內的煉化產能主要集中在華北、東北,這些煉化廠跟此前的徐城煉油一樣,都有裝置老化、工藝相對落後等問題;更為關鍵的一鍵,未來燃油及石化原料最主要的華東、華南市場,煉化產能嚴重不足。淮海灣處於這兩大區域的結合點上,實際就佔據了地理上的先機。雖然三百萬噸煉油線,十個億也能做下來,但真要只投十個億,買些運營不穩定的老舊裝置,那是真有可能會一頭栽進去。要是我們開始就放大投資,上高標準的煉化線,就算是煉油,我覺得也是有盈利預期的。我們將來要努力的,是看能比國內平均水平高出多少。如果只能達到平均水平,那虧損機率是極高,但如果我們能做得更好呢?我們現在拿三十億做全新的煉化專案,要是做不到中石化的平均水平,那確實可以不用幹了。”

“你的信心倒是很足,但外圍資金還是照行業平均水平來判斷該不該進場,這個叫你也沒有脾氣。”孫亞琳說道。

沈淮輕嘆一口氣,說道:“國內燃油價格中短期內不可能放開,使得這塊成為嚴格受控的封閉市場,進入的風險確實很高,不過化工原料這一塊的市場是放開的。不要看現在石油化工原料市場低迷,但這兩年已經出現一個明顯的變化,有些人還沒有意識到……”

“什麼變化?”孫亞琳問道。

“國內也從前年開始逐步加大對海外原油的進口,九五年國內石油開採總量超過一億四千萬噸,進口原油八百萬噸左右,佔比很小。九六年的資料還沒有出來,但從蒐集來的資訊來看,九六年原油進口量激增到兩千五百萬噸都是正常的。雖然原油進口渠道大多數叫中石油、中石化兩家公司控制,但原油進口量激增,國內原油供應缺口正迅速放大,說明國內燃油及化工原料需求激增,放開價格限制的化工原料市場,將大有可為。我們做煉化,減少燃油產出,增加乙烯等化工原料產品的產出,繼而拉動下游煉化產業叢集的發展,整體風險是可控的……”

“淮海省地方資本力量還是太弱小了。”孫亞琳感慨道。

沈淮咧著嘴,無聲笑了笑。

這次增發徐城市地方上的證券機構及相關企業會出三億多資金認籌一億股,但不能就此認為地方有多少資本潛力可挖。

徐城市的證券機構及相關企業參與這次認籌,主要還是他們手裡大量持有之前深度給套牢的徐城煉油的流通股——他們現在要幫著梅鋼,將發展大煉化、大鋼鐵、大港口的戲唱下去,還要唱好了,才能刺激股價持續的增漲,他們之前所持的流通股,才有解套的機會。

說到底他們這是拿小錢解大錢。

另一方面,這次參加認籌的徐城市地方證券機構,均為淮海省或徐城市屬國資企業,徐城市地方推動地方國資企業參加認籌,多募集的資金也將用於擴大渚南煉化專案的規模,將同時擴大徐城市地方稅源。

多募集的三億多資金在渚南煉化專案建成後,整個煉化產業鏈能為徐城每年多增逾一個億的稅源。這對地方來說,無非也是一樁合算的買賣。

除了這個之外,想讓徐城市地方為新浦港建設多掏一千萬,都是不大現實的;藏在背後的徐沛又不是蠢貨。

沈淮猜測徐沛要求他們擴大渚南煉化專案的規模,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