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淺,甚至都沒有辦法直接兼掌南煤集團,紀系在經濟口力量薄弱的軟肋,短期內想要彌補,還是相當困難。

“這個沈淮,今天看著是不那麼好惹的角色,”紀澄海摸著頭髮稀疏的頭頂,笑著說道,“不過照你們這麼說,宋華有這麼一個威風凜凜的孫子,倒也沒有見他公開支援過這個孫子——宋家老二倒是對自家這個侄子不是很心喜。”

“宋副總理心裡到底會怎麼想,外人很難猜測,”譚石偉說道,“現在的淮能集團,除了宋文慧之外,其他的主要負責人,差不多都是宋家老二派過去的。淮能集團跟我們的南煤集團很相似的,都是在大框架上抓淮煤東出的事,但前期的進展緩慢,這點跟南煤集團也很像。即使地方上是主動配合的,淮能集團還是有很多的困難要克服,但在這個過程,實際也就一定程度上掩蓋了梅鋼的精彩表現。要不是我們一直都有關注淮海省的發展,要不是沈淮今天主動說及渚江航道整治的可能性,外界似乎都很難想象淮煤東出極有可能在南線工程之前,形成三千萬噸的運力規模。而這個形成過程,梅鋼的主導作用則不容忽視……”

“你是說宋華是隻老狐狸,讓外人看著宋家鬥,但不管怎麼鬥,都是宋家得利?”紀澄海說道。

“也不應該都是如此,”譚石偉說道,“宋家內部要沒有矛盾,梅鋼跟淮能集團配合起來,動作應該能更快,但宋家內部有矛盾,宋副總理並沒有站出來壓制這個矛盾,應該還是有權衡的……”

“成熙,你覺得沈淮這個小傢伙,厲害在什麼地方?”紀澄海問兒子紀成熙。

“跟姨夫說的一樣,”紀成熙說道,“我覺得梅鋼的基層執行力極強,沈淮看著在地方上到處豎敵,但在豎敵之外,他調動地方資源的能力極強、效率也高,也就最終使得很多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話。就連田家庚在淮海省,其實很多動作還都是跟梅鋼合拍的,更像是田家庚在省裡抓大局,梅鋼在下面執行推動。新浦鋼廠的立項,淮煤東出以及大框加發展淮海省經濟,甚至新浦煤炭交易市場,梅鋼跟淮煤集團的合作,也都是田家庚直接促成的。事情也就很顯然,田家庚這次看著對梅鋼氣勢洶洶,但我估計他不會對梅鋼下重手……”

“田家庚還是相當不錯的,拿捏好,注重大局,王源希望他這次能進政治局,幾個老人對他印象都不錯,但也有人擔心,田家庚他們幾個都進政治局,王源推動改制的手段會更強硬,所以還有些糾結,想著是不是壓一壓,讓他下一屆再進,平衡一下……”紀澄海說道。

紀成熙倒不細問到是哪些人反對,哪些人支援,上面要考慮平衡的因素太多、太複雜。他心裡也清楚,過於激進的改革對國家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些年來在經濟政策的緊跟放,度怎麼掌握,是很考驗政治智慧的。就他個人而言,在地方上至少還要積累十來年的資歷,才有資格上參與這一層次的討論。

紀成熙還轉回到剛才的話題上,說道:“就跟爺爺早前跟我說的那樣,要想成事,就不要怕得罪人,也要注意團結更多的力量。有些話說起來容易,但真到地方上工作,我才發現有些事遠沒有那麼簡單。南線工程目前最大的弊端,也就是對調動地方資源參與的程度存在嚴重不足,這是我們要學習跟加強的地方……”

“關鍵還是在於怎麼學習跟加強,對不?”紀澄海笑著問道,“你就為這事,從清河趕著回來?”

“我說這些,倒不是要去想辦法壓制梅鋼的發展,而傳統的派系界線也需要有打破的勇氣,”紀成熙說道,“就中央而言,對改革開放一向都不缺乏支援跟保守的聲音,而我到地方這幾年來,也能聽到很多是先幹事還是先搞制度建設的爭議。現在很多問題都還是一團迷霧,但先幹事總之也錯不了……”

“好吧,你明天跟沈淮約好要見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