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正常。

黃偉在交通部只能算普通官員,跟沈淮、宋鴻軍喝酒,都帶著巴結,即使跟冀省的官員沒有什麼瓜葛,知道紀成熙的身份跟背景擺在那裡,他的身子骨要先矮上半截。

紀成熙問沈淮:“你們這邊吃完了沒有?”

紀成熙有話要說,沈淮自然就跟黃偉酒盡席終,約他日再相聚盡興。

由王衛成、褚強代送黃偉他們下樓,沈淮、宋鴻軍直接隨紀成熙到樓道西角的貴賓館廳來。

紀澄海、譚石偉與趙秋華、陳寶齊他們早就吃完飯,人到貴賓館休息談話。

趙秋華看著紀成熙與沈淮、宋鴻軍走進來,也不好說什麼,這人還是紀成熙到了之後主動過去拉來的,他總不能怪紀成熙擅自主張,也不能說沈淮、宋鴻軍上不了檯面,沒資格湊到這邊來跟他們說話吧。

趙秋華剛才叫省駐京辦主任徐賢下去核實過,確實是交通部專門負責淮海省工程建設的官員訂了包廂,在這裡宴請沈淮,跟他們恰巧遇上了,但叫他跟陳寶齊心裡詫異的,是沈淮這時候在燕京!

胡林指使人到農業部舉報霞浦超量徵地、舉報又經農業部轉交省委處置的事情,趙秋華跟陳寶齊心裡是清楚的。

當然了,要是沈淮意識到省委巡視組針對霞浦的重點巡視檢查,就是查霞浦的超量徵地問題,他緊急趕回燕京救援,也很正常。

不過,照這個道理,沈淮到燕京應該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才是,怎麼會悠閒到回京第二天就跟交通部三個普通處級官員喝酒吃飯?

難道說沈淮趕回燕京才一天,就把梅鋼此時正面臨的危機擺平了?

這叫趙秋華心裡又驚又疑。

趙秋華相信沈淮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跟宋系的上層人物低頭,而他不低頭,宋系內部的矛盾就沒有那麼容易調和——而沒有宋繫上層人物的合力,梅鋼此時所面臨的危機,哪可能是沈淮回燕京一天時間就能擺平的?

只是,沈淮雖然已經正式主持霞浦縣政府工作,但在黨委還是副市長,短時間離開霞浦,只需要知會霞浦縣委,故而陳寶齊作為市委書記,也知道沈淮三天前曾往淮西鳳城參加淮煤集團邀請的一項活動。

在省委巡視組已經入駐霞浦之際,沈淮還到淮西鳳城去參加無關緊要的活動,一度叫陳寶齊深信,沈淮還沒有覺察到危險的到來,一度叫陳寶齊深信,宋繫上層這次已經選擇了袖手旁觀,一度叫陳寶齊相信這次能叫梅鋼栽一個大跟頭。

然而此時的陳寶齊,心裡既驚且疑,他甚至懷疑沈淮到淮西鳳城去參與淮煤集團的活動,壓根就是沈淮的瞞天過海之計,壓根就是沈淮的虛晃一槍,壓根兒就是沈淮撒給他們的迷魂煙……

只是陳寶齊想不明白,沈淮這次要如何化解梅鋼的危機?

沈淮到燕京救援,容易叫人理解,且不說沈淮會不會跟宋繫上層人物低頭認錯,就算宋喬生重新站出來支援這個侄子,在舉報材料已經從農業部轉到省裡、省裡據此對霞浦做出巡視檢查部署工作之後,整個問題也不再是宋喬生能幾個電話就能輕易解決掉?

*

沈淮與宋鴻軍進來,先跟紀澄海、譚石偉、趙秋華打過招呼,湊不到紀、譚、趙中間去,看著陳寶齊下首有空椅子,就與宋鴻軍坐過去,湊著頭悄聲問陳寶齊:

“陳書記到燕京,是市裡在燕京有什麼活動?”

沈淮看著陳寶齊眼睛裡的驚疑,心裡一笑,他就眯眼笑著直接問陳寶齊他這趟隨趙秋華抵京做什麼,壓著聲音,卻能叫左右的人都聽見,眼睛瞅著他,看他怎麼回答。

沈淮與趙秋華差距較大,碰到了湊到跟前打招呼是可以的,但要是說什麼探詢的話,就有些逾規矩。

陳寶齊是東華市委書記,要是他代表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