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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疼痛。

但即便如此，戚月卻仍只是咬牙強忍著，沒有叫出一聲痛，甚至連眼淚都沒有掉下一滴。

與意志力頑強的戚月不同，戚原早就崩潰了。

這樣驚險的刺殺，這些鮮血和屍體，這是戚原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更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

他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紈絝子弟而已啊，為什麼要他經歷這些！

戚原一個大男人，愣是哭得抽抽噎噎，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情緒緊張之下，他不自覺的便開始怨怪。

一時責怪自己不該聽信妹妹的哄騙，一時又怪妹妹總是坑自己，一時又恨衛無疾身為一個堂堂大將軍又如何身受重傷，到了最後甚至開始咒罵皇上，只恨皇上昏庸，將自己發配到青肅那不毛之地。

戚原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將這世界上他所有能怪的人都怪了一圈兒，可是猶自不能緩解他的害怕和驚慌，整個人抖得就像是曬米的篩子。

而不遠處，便是仍在孜孜不倦搜尋著的冷酷殺手們。

第六百九十五章　大漠英雄

衛無疾身子動不了，他有心想要安慰戚原，可惜只一開口，便先吐出了滿嘴的鮮血。

唉，絕望啊，真是絕望。

自己如今動都動彈不得，身邊有隻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兄妹兩個，此時雖然尚能躲藏在此處，可是眼見著搜尋的殺手越來越近，被殺手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看來天意如此，今日定然要命喪此處了，只是累得戚原、戚月兄妹兩個與自己作伴。

自己的這一生，也算是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上無愧於天子，下無愧於百姓。

自己拼命奮鬥了這麼年，總算是重振了將軍府，完成了父親的遺願，也照顧好了年幼的妹妹。

只是遺憾於沒有親眼見著蒙利國的這些歹人受到懲罰，沒有親眼見著自己的祖國掃平蒙利國。

不過罷了罷了，大雲國出了個聖明的好皇帝，只要有皇上在，便是有內奸作祟，卻仍舊只是螳臂當車罷了。

相信憑藉皇上的實力與志向，總有一天可以成功的掃平蒙利國，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如此來說，自己倒也算得上是死而無憾。

不，並不是全無遺憾，自己也有對不起的人，自己也有問心有愧的人。

就是眼前的戚月啊。

這個女子雖然滿身的缺點，雖然向來被自己所厭惡，可是事到如今再看，她卻也是自己這一生，唯一虧欠最多的人！

衛無疾心中悵惘，一時只覺得滿心的酸澀。

若是有來世，必將還你今世深情。

衛無疾掙扎著伸出手，輕輕附在了戚月的手上。

雖未有隻言片語，卻已經是生生世世的約定。

感受到衛無疾的觸碰，戚月有著一瞬間的怔愣。

接下來便是狂喜，到最後卻又只變成無邊的愧疚和悔恨。

自己想要的終於得到了，可是心中除了那無邊的滿足感，為何還有那無邊的愧疚呢？

自己死不足惜，可是哥哥呢？

哥哥該如何？

一直以來都強忍著沒有落下半滴眼淚的戚月，像是被衛無疾這簡單的動作觸碰到了什麼開關一般，終於忍不住，嗚咽著落下淚來。

這一哭就是再也不能收拾，大滴大滴的眼淚奔湧而出，卻只是捂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即便如此，那複雜的悲傷也是藏也藏不住，直讓衛無疾的心裡也跟著越發的悲痛。

戚原將衛無疾與戚月的這些互動都看在眼裡。

他自小與妹妹一起長大，對於妹妹的心情，恐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能體會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