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高大雄峻的堅城,任何其他東西都不可能真正阻擋得了他們的進攻。車城防禦體系雖然頗有創意,但面對兵力數倍的蠻族騎兵,也只能是多拖延一會時間,多消耗一些人命而已。

“誰今晚要打,就帶自己本族的人上,我們鳩蠻人得好好歇息一下,明天方才進攻!”則瑞憐惜本族戰士的性命,不願意這樣損耗兵力。

……

蠻酋們議論紛紛,伊森沉著臉,並不發言。他眯眼遙望南邊,若有所思,無上魔功已經悄悄運起,雙耳耳垂更是微微顫動……

“報告!丹西派來信使!”

“什麼信使!斬了示威!”提到信使,西格爾就來火。

“慢!帶他來見!”伊森終於插話,抑制住西格爾的偏激舉措。

沒幾分鐘,舉著一杆白旗的霍夫曼,在幾名蠻兵的“衛護”下來到了蠻酋們的面前。

“猛虎軍團侍衛官霍夫曼,向諸位表達領主的講和善意!丹西領主懇請戈勃特大汗,以及諸位尊貴的首領,在陣前相會,共商草原大計!”

“去你孃的蛋!善意?善你媽個頭……”

“大汗有恙在身,”伊森揮手製止西格爾等人的咒罵:“不宜在陣前兇險之地相會。丹西領主如果真有講和誠意,可以前來這裡一會。草原人光明磊落,無論談判結果如何,都保證他來去自由。”

“草原人各種背信棄義的光輝壯舉,我不願再提,丹西領主萬乘之尊,怎能孤身冒險?!”霍夫曼冷笑道:“在我軍手裡有大汗的親兄弟戈列塔、西格爾族長之妹卡琳爾、沃薩大將赤拉維,至於阿刺魯、脫裡花等各類尊貴的草原豪傑,數不勝數。這麼多人,難道請不動大汗屈尊挪步,抱恙一見嗎?!難道真如傳聞所言,大汗已不理軍政,伊森先生才是真正的當家之人?!”

霍夫曼這下算是點到了伊森的痛穴。雖然伊森將戈勃特、則尤變做傀儡,把握了兩族實權,但在將兩族各部落酋長、首領全部換成自己的心腹之前,他辦任何事情,都必須打出戈勃特和則尤的旗號,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丹西似乎隱約覺察到了這一點,故而以人質相要挾,能多拖延一會時間,就多拖延一會。

“那好!咱們就各帶五十名衛兵,在陣前會面!”伊森冷笑起來:“有請戈勃特大汗!”

為了保證陰謀不至外洩,戈勃特和則尤這兩具傀儡雖然躲在重重帷幕的馬車裡,但無論如何,伊森都得把他倆帶在身邊方才放心。

霍夫曼轉馬飛速離開,回去向丹西彙報。

“我去挑選衛兵!”則瑞抖馬欲動。

“不必了!”伊森獰笑著制止則瑞道:“傳令全軍,做好進攻準備!”

“為什麼?!”鷹斯駭道。

“丹西明顯在拖延時間,好想辦法渡河逃跑。”

“渡河?!”

“這種水位,這種水勢,怎麼可能呢?!”

蠻酋們幾乎不敢相信,議論聲又起。

“沒錯,河上似乎有人馬在活動。啊!對岸也有人聲和馬嘶!”伊森將手攏到耳邊,俯身側首傾聽:“丹西這個臭小子,沒準在造幾排木筏偷渡!”

伊森內功之深厚,確實是駭人聽聞!儘管刮的是北風,儘管隔開了數公里遠,儘管丹西禁止點火,禁止喧譁,可氤氳老妖依然憑藉其無上魔功,聽得到數公里遠處的微弱聲響!

而在其他人眼裡,河面上、河南岸一帶,只是一片漆黑的荒野。丹西的防範措施和各處的嘈雜鼓譟,也完全掩蓋了渡河者和抵岸人群的聲響。

當然,伊森自己也沒有想到凱日蘭已經造好了浮橋。按老妖估算,猛虎軍團即便想造浮橋,只怕也至少得好幾天工夫。他最擔心的,還是丹西自己見勢不妙,乘木筏渡河逃生。

“可在洶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