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珊的分析,回想過去陳輝的所作所為,宋思銘也意識到,陳輝的內心,遠比他想象中的複雜。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陳輝最基本的善惡觀,並沒有問題。

至少比起陶冀那種,陳輝強了太多。

陶冀為達目的,不惜捏造證據,但陳輝是做不出這種事的,否則,也不會有那封公開信的出現。

“陳輝有女朋友吧?他女朋友知道他在哪嗎?”

宋思銘突然想起,在江臺機場,陪同陳輝的男子叫陳輝姐夫,既然有小舅子,那一定有女朋友。

“聯絡過了,他們已經分手了。”

陳珊回答道。

陳輝能和馮媛媛分手,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陳珊對馮媛媛從始至終印象就不好,馮媛媛到底是看上了陳輝,還是看上了陳輝的家世,她一清二楚。

這樣的人,就不能進他們家的門。

“分手了……”

“看來陳輝真是想和過去的自己,一刀兩斷了。”

宋思銘遙記得,陳輝對他那個女朋友可是言聽計從,甚至為了女朋友,去給自己的廢物小舅子弄京大的保送名額。

“其實,對於陳輝辭職,我本身還是能接受的,陳輝上班這幾年,我也看出來了,他不適合待在體制內。”

陳珊嘆了口氣,說道。

“但有的人好像不太能接受。”

“我聽梁市長說,市紀委的許滄海書記,馬上就要調整了。”

宋思銘猶豫了一下,對陳珊說道。

“就因為陳輝辭職,他就要調整一個市紀委書記?真是瘋了!”

陳珊自然知道宋思銘口中的有的人,是哪個人。

“可能他對陳輝的期望比較高。”

宋思銘說道。

“如果,他真對陳輝的期望比較高,他就不會二十多年不聞不問了,說到底,他還覺得陳輝那封公開信,讓他丟了面子!”

陳珊一語道破天機。

不過,這種家務事,陳珊也不想跟宋思銘多說。

宋思銘也及時地轉移話題,“陳主任,有個事,我想跟您打聽一下。”

“什麼事?”

陳珊問道。

“江北製藥集團的張巍然,您知道嗎?”

宋思銘先提張巍然的名字。

“當然知道。”

“江北製藥集團好幾個大型專案的立項審查,都是我批覆的,我至少和張巍然一起吃過三次飯。”

在去省人大之前,陳珊長期在江北省發改委工作,歷任固定資產投資處處長,省發改委副主任,主任。

省內最近十年的大專案,基本上,都經過她的手,

“張巍然出問題了,青山市公安局準備刑事拘留張巍然。”

聽陳珊的口風,宋思銘就知道,陳珊還不知道張巍然的事,這也不奇怪,省人大的副主任好像有十來個。

青山公安局的申請,應該是到了某一位副主任手裡,然後就被壓下了。

“出問題,還是刑事拘留?”

這個事實,讓陳珊倍感震驚。

在她印象裡,張巍然可是國企幹部的典範,二十幾年間,硬生生把一個產值不足千萬的小廠,發展為國內一線的綜合性製藥集團。

這在那個年代的國企幹部中,堪稱一股清流。

因為,在那個破產改制佔據主流的年代,許多國企幹部,搖身一變就成了私企老總,目前整個江北省排名前一百的富豪裡,有二十幾個擁有這樣的經歷。

至於當年他們所在的國企,是真破產,是蓄意破產,好轉為已有,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張巍然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