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昭才滿臉尷尬地問道。

他做夢也沒想到,宋思銘接待的客人,竟然是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陳珊,以及青山市常委副市長程奎。

怪不得剛剛盧增漢,說要先問客人願不願意見他。

陳珊是省領導,程奎是市委常委副市長,無論級別還是職位,都在他之上,他平常要見兩個人,的確是需要預約的。

人家要是不想見他,他還真就見不著。

但現在,他連門都沒敲,就闖進來了。

“小倪?”

看到倪文昭,陳珊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起來了,“你調到瀾滄縣了。”

“是,陳主任,我現在是瀾滄縣的縣委書記,上週剛剛到任。”

倪文昭垂手作答。

後面四個局的局長和縣委辦主任陸志學,大腦飛速旋轉,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倪文昭進門之後,還沒有和程副市長說一句話,全程面對的,都是那位陳主任。

那陳主任是什麼級別?

正廳?

如果正廳的話,和程副市長只差半級,倪文昭不可能只關注陳主任,連個招呼都不跟程副市長打。

這樣一算,陳主任的級別呼之欲出。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盧增漢。

之所以看盧增漢,是因為盧增漢肯定早就知道,會議室裡有這位“特大號”的領導,可他拐彎抹角,就是不說,間接造成了眼下的尷尬局面。

面對幾個人質問般的目光,盧增漢坦然對視。

他就是在挖大坑,讓倪文昭跳。

作為老實人的他,以前肯定做不出這種事。但是,經歷了最近的一系列事情之後,他深刻地認識到,當老好人就是在浪費生命。

倪文昭這個新縣委書記,不支援青山古城也就罷了,還帶著人上門挑毛病,他必須做出回應。

至於這樣的回應,會不會被倪文昭記到小本本上,以後會不會給他穿小鞋,並不在盧增漢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都這把年紀了,已經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大不了原地退休。

“連盧增漢都這麼硬氣了。”

四位局長和縣委辦主任陸志學本能地想起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宋思銘沒到王寨鄉之前,盧增漢可是瀾滄縣出了名的受氣包,哪個領導批他,他都是忍著,從來沒有反駁甚至解釋過一句。

宋思銘到了王寨鄉才兩個月,盧增漢都敢給縣委書記挖坑了。

另一邊的倪文昭,也意識到,盧增漢是故意的。

明明說一句,宋思銘接待的是省領導,就能阻止他進門,可盧增漢就是不開口。

只是,眼下這個狀況,他也沒工夫找盧增漢算賬。

“當了一把手,的確不一樣了。”

“連怎麼敲門都忘了。”

在倪文昭的注視下,陳珊再度開口。

三十三歲的縣委書記,很了不起,可是,在陳珊這裡還是不夠看,從她稱呼倪文昭為小倪,就可以看出,雙方差著數量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