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倫希敦學院某處的空教室裡。

“畢紛爾,左右三,你們怎麼樣了?”

原本坐在桌子上的雲歸裳跳下桌子,對傳訊石大喊,她有些著急,倒不是在擔心他們的安危,而是在擔心他們除不掉她心頭之恨。

突然,一隻手肘放在傳訊石上,那手腕有著斷口,傷口雖然包紮過,但還滲著血,稍稍沾染到了傳訊石。

那斷手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慢慢按下傳訊石。

雲歸裳抬頭看去,是位熟識的人——陵歡。他用食指抵著自己嘴唇,意示讓雲歸裳噤聲:

“噓,把它關掉。”

“陵歡?你為什麼在這裡。”

陵歡突兀地站在雲歸裳面前,讓她有些驚訝。

雲歸裳看向陵歡,短短一別不過數天,陵歡看起來一點也不健康,臉色蒼白看起來隨時可能斷氣,但卻神采奕奕,如迴光返照般,屬實矛盾。

她注意到了陵歡身上的許些變化,陵歡少了隻手,脖頸上還套著件不知名的項圈,關掉傳訊石後,對他問道:

“你的手怎麼回事?是“裂痕”他們做的?”

陵歡見到雲歸裳關掉傳訊石後,挪開他的斷手,隨後信口胡謅:

“我見這個項圈款式不錯,於是我卸下了我的手,換來了時髦的項圈。”

“那你為什麼不用腦子換呢?是不值錢還是沒有?”

雲歸裳咄咄逼人,顯然她對這意外來客沒有好感,儘管此人是他的同事,還一聲不吭地拋下了他,但云歸裳並不覺得自己有絲毫過錯。

“哈哈,真不想被你這種人說。”

如果雲歸裳對陵歡有一些些關注,那她肯定能清楚他到這的緣由。但她全程不管不問,直到陵歡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雲歸裳才想起這人是她的同事。

“總之,來得正好,一起去把宇印生殺了。”

“為什麼呢?雲歸裳。”

“什麼為什麼,你忘了我們忙前忙後為了什麼?”

陵歡手掌朝向雲歸裳,意示讓她冷靜會兒,隨後他像是看破了雲歸裳如何引導其他同事,點明道:

“我是說為什麼聽你的?我才是這次任務的指揮,我不會像畢紛爾一樣一根筋,聽到宇印生這名字就一股腦往前衝,也不會像左右三那樣顧及隊友,陪你玩你設計的遊戲。”

被說中的雲歸裳感到憤忿:

“那你就滾邊去!別一直來礙事!”

面對憤怒,陵歡沒有生氣,他指了指戴著的項圈,這是之前尋星給他戴上的,作為暫時合作的籌碼。

“看到這裡嗎,這不只是裝飾,我被俘虜了,只要我試圖摘下,甚至是碰它太久,我都會人首分離。因此,為了保住生命,現在我是“裂痕”這邊的。”

雲歸裳沉默了一會兒,死亡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算不上威脅,因此陵歡不是怕死才協助“裂痕”,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她想了會兒,猜不到緣由就放棄說道:

“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不趕緊自殺呢?還省得聽你叨叨。”

“彼此彼此。”

“況且,生命如白駒過隙,忽然而矣,我們自然要牢牢牽住韁繩,把握一分一秒。”

這套說辭沒讓雲歸裳動容,但她一向癲狂的面容難得冷靜,扭曲的面容像攤開的紙張舒展開來,雲歸裳突然想到,陵歡來見她是有別的原因。

見到雲歸裳突然明事理,陵歡也不打岔,直入主題:

“我來見你,是給你談個條件,聽著,我不知道宇印生具體是哪個,我也不知道你費這麼大勁折騰什麼,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殺死宇印生,他死了你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你肯定想先享受只有自己能認出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