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手裡也有夏初逢給他的牌子,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的。

到底是沒有夏宮裡熟悉,只憑著運氣拐來拐去,倒真是讓彭危尋了個僻靜的小地方。不遠處有條小河,月下波光粼粼的甚是好看,凌慕清指了指,彭危把輪椅推到了河邊。

他離河還是稍遠的,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莫涼一回頭看著他,淡淡道,“你遠一些,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彭危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是。公主,屬下不走遠,有事您就叫我。”

莫涼一點了頭,彭危這才走了,繞到遠處的一顆大樹後面守著她。莫涼一望著河面,神情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記得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這個時節總會有許多的螢火蟲。

漫山遍野的螢火蟲,還有一個不善表達卻待她足好的義父。莫驚鴻總愛折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給她,也曾捉過螢火蟲,用絲巾包了遞到她眼前。

莫涼一問他,“這些小東西會不會悶死啊?”莫驚鴻笑笑沒說話,她就把絲巾開啟,把那些小東西都放了。莫驚鴻揉著她的腦袋說,“我們家孩子還真是慈悲為懷啊。”

後來莫驚鴻帶她捉麻雀,釣魚,挖泥鰍,到最後總會把那些小生命放了。他笑眯眯的捋著鬍子說,“為我們涼一積德,讓你長命百歲,一生無憂無慮的。”

能不能長命百歲莫涼一不知道,但是無憂無慮這件事,上蒼真是一點兒都沒有幫她。她伸手揉了揉眼角,突然好想莫驚鴻啊,那個古里古怪的老頭兒,有時候不愛理人,有時候比她還孩子氣。

莫涼一想,莫驚鴻知道了她的身份卻沒有把她送回去,是不是因為他太寂寞了啊?他一個人活了那麼多年,沒有娶妻生子,一定會感到孤獨,好不容易有個人陪著他了,他一定也不捨得吧。

她正沉在自己的思緒裡,身後忽然響起了輕輕地腳步聲,莫涼一皺起了眉,“這麼快就要走嗎?”她以為來的是彭危,微微側過頭,卻撞進一雙深海似的眼睛裡。

“涼一。”凌慕清已經復了世子之銜,身上穿的是她正紅色的世子服,在暗色裡顯出一種無端的孤寂感,她眼神深沉,看不出悲喜,輕聲喚了莫涼一一句。

莫涼一眨了一下眼睛,突然輕輕地笑出聲來,仍是那溫潤清越的音色,卻讓凌慕清骨子裡發著冷。“世子怕是認錯人了。”莫涼一雲淡風輕的說著,微風吹起她的髮絲,她伸手撩了一下,探過頭去尋彭危的蹤影。

凌慕清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麼也沒說,半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了她。莫涼一身子頓時僵住,就像當初她第一次對她進行肢體接觸,她渾身的彆扭和不自然。與之不同的,這一次凌慕清還明顯覺出了,她的抗拒。

她在抗拒著她的碰觸,這個曾與她極盡親密之事,甚至把自己交給她的人,在抗拒她。凌慕清把她更緊的禁錮在自己懷裡,莫涼一冷了臉色,警告她道,“世子請自重。”

凌慕清不為所動,只顧把她抱在懷裡,一寸一寸的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莫涼一開始掙扎起來,輪椅劇烈的晃動著,凌慕清腳下用力,像紮了根一樣,無論莫涼一使出怎樣的招數,她都是在原地一動不動,姿勢也未曾改變,把她在懷裡緊緊抱著。

莫涼一慢慢停下了動作,聲音冷了下去,“凌慕清,你放開我。”凌慕清搖搖頭,不放,死也不放。她就是有個預感,如果她把她放了,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再也不會屬於她了。

她不僅不放開她,更加得寸進尺的扳過她的臉,深吻了上去。一路長驅直入,根本沒給她反抗的機會,滑膩的舌尖抵在莫涼一唇齒之間,逼出了她臉上一抹胭脂色。

鼻息間瀰漫著讓她魂牽夢縈的沉香氣息,只是因為莫涼一已有很久沒有接觸過草藥,身上的氣息也與往日有些不同。凌慕清莫名的有些不安,莫涼一沒有任何反應,不主動也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