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少年乖巧,倒是不曾說謊。

“今日的藥還尚未喝下。”

少年可憐兮兮的抓住蘇涉的手臂,“兄長,那藥從小喝到大,如今我都十七了,可否不喝了。”

“長安,兄長知道你不愛喝藥,只是你向來身子弱,那藥是你阿羽哥哥費盡心力替你尋來的,可不要辜負了他。”

這些年來,每逢七月十五,蘇長安便會大病一次。

每次病倒,蘇長安身上的鱗片便會長出來一次,除了鱗片,還有些別的。

當然,這些蘇長安都不知曉。

蘇涉和莫玄羽也不敢讓他知道,無他,因為那一日的蘇長安,根本——就不是個人類!

知道無法避免喝藥,少年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他便重新振作起來。

“兄長,阿羽何時回來?我已經很久不曾見過他了。”

“嗯……”蘇涉沉吟一下,大概推測出一個時間,“七月,七月他定然會回來的。”

“又是七月啊……”少年有些失望。

阿羽不在,身邊跟著的都是些膽小怯懦的丫鬟們,平日裡,他只咳嗽幾聲,丫鬟們都如臨大敵。

他著實有些想念阿羽了。

蘇涉輕拍少年的肩膀,“別愁了,你今年也十七了。”

“整日待在桃林家中,總也無趣,今年姑蘇藍氏聽學,長安不妨也出去走走?”

“我聽說那蘭陵金氏的小公子今年也會去姑蘇藍氏聽學,還有歐陽氏,汝陽王氏……好多世家子弟,他們都同你一般大小,想來,你們定然能有話說。”

蘇長安並無興趣,“我同他們處不到一處去。”

每次同他們見面,他們總是嘲諷他是個連清河聶氏二公子都不如的人。

人家清河聶氏二公子不過是無心修煉,不似他蘇長安,根本無法修煉。

他五歲時沒有測出靈根。

“處不到一處去也無妨。”蘇涉輕笑,“姑蘇藍氏的宗主和含光君都是風光霽月的人物,長安自小便是聽著他們二位的故事長大的,去姑蘇聽學,想來定是能見到的。”

蘇長安舉一反三:“那我若是去了姑蘇藍氏,我能見到傳說中的那位雲夢江氏首席大弟子嗎?”

“還有他的師弟,阿孃的那位兒子江晚吟。

”難說。”

“今年去聽學的都是小輩,那兩位都是長輩了,想來,應當是不會參與聽學之事。”

蘇長安又問:“那那位眉山虞氏的薛公子呢?”

“我能見到他嗎?我聽說他當年聽學時差點燒了姑蘇藍氏的藏書閣呢,可真厲害!!”

蘇涉在蘇長安頭上輕輕敲一下,以示懲戒。

“去了姑蘇藍氏切記不可胡鬧。”

“那薛公子當年捱了四百戒尺,險些丟掉半條命。”

“你這副身子別說四百下,就是五十下你都受不住。”

:()江澄一世喚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