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衡感覺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雖然唐德停手,但他擔心在唐恣的話話語下他會被激怒,大步走近二人。

“小恣,你沒事吧?”

邊說莊衡邊粗略看了看唐恣,看他除了有些過於蒼白的臉色外沒什麼異常後鬆口氣。

因為他已經習慣再次見面後唐恣總是有些虛弱的樣子,只是想到自己調查到的東西,眼神一暗。

他知道唐恣這幾年很有可能過的不好,卻不知道他是這樣度過。

那些資料莊衡看著都覺得膽戰心驚,看到一半就是在看不下去,心臟抽痛讓他無法呼吸,過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下情緒。

他不敢給宋女士看,可除了宋女士,他也找不到有資格瞭解唐恣這些事的人了,就一遍一遍的看,一遍一遍的掐爛自己的掌心,但他猶覺不夠。

這有唐恣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痛苦嗎。

莊衡不知道,但他覺得也沒有。

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唐恣既然沒說,就代表他不想讓人知道,那麼莊衡自然也不能同任何人說。

只能自己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消化。

這也是他這幾天都沒有見唐恣的原因。

他實在生不出勇氣,只敢躲在能看到唐恣,唐恣卻看不到他的地方偷偷看,看他慢慢走回家的背影,看他吃兩口就放下的碗筷,看他站在橋上對著河水發呆。

好多次莊衡都想衝出去,他總覺得,唐恣現在像一個風箏,晃晃悠悠的飄在天上,偏生天氣不好嗎,風雨又大,唐恣就那樣晃晃悠悠的,好像隨著會隨風飄走。

莊衡想把這名叫唐恣的風箏拉回地面,拉到人間,可是這風箏線好像一使勁就會斷。

如果不拉,唐恣還能飄一會兒。

可要是拉了,線一斷,唐恣可能就會徹底消失不見,再也看不到。

這讓莊衡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莊衡覺得自己的前方好像有兩條路,可兩條都是絕路。

一條看著唐恣獨自離去,一條提醒唐恣:你該離開這個世界了。

哪一條莊衡都不想選,而面對罪魁禍首之一的唐德,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唐家的公司本來就陷入危機,唐德四處奔走,試圖挽回。

莊衡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冷冷的看著,旁人自然會揣摩他的用意。

唐家陷入危機沒人補刀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個圈子,誰不知道唐家唐恣和莊家莊衡是一同長大的竹馬,再加上宋女士和唐恣母親的關係,大家也不想得罪莊家。

畢竟和唐家的日落西山不同,莊家,正是如日中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