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了。

荑薇院潔淨無塵,一如她從來離開,可見是天天有下人前來打掃。

齊青玉一邊指揮著陳芝幫福田擺放物什,見李子站著,又指使她去搬椅子來招呼二太太坐下。

“二嬸子,母親送你什麼禮物了?”

張氏擺擺手,笑容親切地嗔道:“小東西淨好奇了,這不二嬸還沒拆呢。”一向收到東西當場就要拆的人,現在禮物都沒拆就過來了,這是有多急。

齊青玉有剎那間的怔忡,小東西?她們這一世有這麼熟絡嗎?瞥了張氏一眼,見她春風得意,只好咯咯地笑幾聲,掩飾自己的異樣。

張氏目光一直往陳芝和李子身上瞟,未有發覺齊青玉的怪異,只好奇地問:“六丫頭,這兩小姑娘看著不似窮苦人家出來的,怎麼就給大嫂招來給你使喚了?”

張氏原想齊青玉一到家,便教福荷過來服侍,當然帶上彩兒也是極好的,可是有這兩人,她便不好安插自己的人手了。

齊青玉解下腰間的荷包放到小几上,指著陳芝偏頭對張氏說:“這是寶芝,我夢裡見過她,恰好在酒家碰上,便聘她做大丫鬟了。”

“什麼?”張氏驚得站了起來,“大丫鬟?”她有點不敢相信,來了個寶芝,福芹不要了?這喜好也變得太快了吧,從前都離不開福芹。

虧她這段時間對張家諸多照顧,不是白搭了?

張氏連忙又仔細打量陳芝,臉兒圓圓,眼神溫柔,應該是個好相與的。總之不是那個叫李子的就行了,豎起眼瞪人像帶倒刺似的嚇人!

“哎喲,真叫寶芝你見笑了,咱們齊家雖不是大戶人家,可這使喚的丫鬟倒也不少,只是咱們六姑娘眼光高,不是隨便誰都能看得上。可見你定是個機靈、體貼的。”張氏笑吟吟地走到陳芝身邊,順手就從手腕上捋下來一隻水頭不錯的青海玉鐲子塞給陳芝。

“二太太,使不得,奴婢怎麼敢收……”陳芝有些無措,她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丫鬟了,就是大丫鬟吧,也是個婢子,怎麼敢收二太太的手鐲。讓大太太和大二太太知道恐怕心裡不舒坦,疑心她要左右逢源耍滑頭。

“快別見外。”二太太笑得大方溫和,“我和六姑娘呀,關係真是沒話說,只是兩母女一樣的,你跟前跟後的服侍著我這寶貝女兒,我賞你一點死物,有什麼的。還是你嫌棄不夠好?”

二太太狐疑地瞅著陳芝。

“不敢,奴婢不敢……”陳芝頓時頭皮發麻。

齊青玉無奈地搖搖頭,有點當年鄒氏做的事情被張氏拿來做了一樣,不過鄒氏是斯文的表相,不似二太太這麼犀利。

其實八面玲瓏的人,誰送禮都收的,雖然收下後處置的手段不一樣。

“得得得,我親自給你戴上。”張氏又笑著,趁著陳芝發愣,不容分說地捉過她的手,硬是把玉鐲給套了進去。

二太太手腕纖細,與陳芝差不多,倒也沒弄疼她。

“謝謝二太太,謝謝。”陳芝還是有些不知所措,臉色微微發白,無助地看著齊青玉,她要幹活,戴這玉器可是糟蹋?

幹什麼活,大丫鬟要幹什麼活?自有底下的小丫鬟給她跑腿。齊青玉肯定的點了點頭。

陳芝的心這才安定了些,鞠躬後繼續幫齊青玉收拾衣物了。

福田突然暗帶諷刺地說:“六姑娘,看你親自選的丫頭可矜貴了,咱們這些人呀,十年的月錢都怕買不起一個。”

二太太一聽,微微變了臉色,瞪著福田叱道:“死丫頭,快去幹活,等你出嫁時看老孃給不給打賞好鐲子作嫁妝!”

如此對待,不過是為了那個“聘”字,有才能的人才用聘字,不是隨便打人牙子那兒買來的低賤貨色。

齊青玉秀眉輕揚,心道:二嬸這回可真是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