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

乙墨瀾點頭,俯耳傾聽,“王爺,老奴只是……”

桂嬤嬤說完,見乙墨瀾沒有應聲,又道:“王爺如果為難就當老奴沒說。”

後宮教會了她知進退的本能。

“沒事,我相信籬兒,你不要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歪念,否則本王誰的面子都不給。”乙墨瀾重申道,桂嬤嬤在後宮也是排得上號的,不得不防。

“老奴不敢。”

乙墨瀾環視四周,又是一聲嘆息:“良月苑,再無月,惟留念。”

說完轉身出來,“王爺!”桂嬤嬤急步追出來。

乙墨瀾停下,疑惑的看著她,“這個,這是娘娘進宮前留給您的信,讓老奴七日之後交給您,老奴差點忘了。”

乙墨瀾接過來看了看,面容平靜,優雅的收起來繼續前行,唇角微微發抖,似乎在極力隱忍。

忽然啊的一聲,跪倒在地,“王爺!王爺你沒事吧?”春茶過來剛好看到,上前扶他。

“沒……沒事。”

乙墨瀾自己爬起來,原來回到了書房,忘了門檻,他轉身進去關上房門。

春茶張了張嘴還是不說了,明日找姑娘去,王爺太反常了。

乙墨瀾坐下,只覺無力,腦海一片混亂,胸口像堵著一塊巨石,令他窒息,信上只有八個字:德妃不是你生母,事事謹慎。

回憶如流水,輕輕流淌,他們母子跟別的母子不一樣,總覺得隔著什麼,原來隔著血緣。

生在皇室,有些規矩他還是很懂的,既然沒有人提及,他又何必去問。

皇祖母便是例子,既然都不想讓他知道,那就裝作不知道吧。

“王爺!”

追魂推門進來,嚇一大跳,王爺這生無可戀、如遭雷擊的,天要塌了麼?

“王爺,皇上急詔。”追魂不得已才說,拿出一道詔書呈上。

“知道了,”乙墨瀾起身,“去打水,本王洗漱一下。”

“是王爺。”

燈光昏暗,皇上蹲在角落,如受了驚嚇的獵物,神色淒涼。

房中有一火盆,火已經熄滅,灰燼泛紅,偶爾還能看到沒有燃盡的冥幣,四周一色的白,多了些幽冥氣息。

乙墨瀾進宮,越往前走越奇怪,這地方荒蕪慘淡,陰森森冷嗖嗖的,父皇怎麼會來這裡?

這宮殿雖然已經破敗,但隱隱還能看出曾經的輝煌,這裡的主人是誰?當時怎麼查都查不到,料想跟父皇關係匪淺。

如今看來是真的,還好當時及時收手。

門開著,裡面掛著白幔、白花,一副喪禮的樣子,乙墨瀾疑竇叢生,咦?咋沒見父皇?

走進去才看到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人,仔細看嚇一跳,這是父皇?確定再三才喚:“父皇,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