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夏有些意外地挑眉。

“他們都走了,你怎麼不走?想在這兒住下?”

季宴禮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今今,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

————————

“說吧,想談什麼?”

季宴禮望著面前眉眼帶笑的女人,一時間沒說話。

林枳夏的眉眼生得極其精緻,卻不同於她的母親。

記憶裡,姑姑一直是一個溫柔端莊的女人,一顰一笑都沒有攻擊性,極具親和力。

但林枳夏的美,卻是那種十分張揚的、明豔的美貌,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將所有光彩都集於一身,耀眼得不可方物。

或許是因為平時相處時林枳夏都很柔和,從不發脾氣,又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太親密了,反而讓他忽視了林枳夏周身自帶的攻擊性。

現在,林枳夏主動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種攻擊性便彰顯出來了。

哪怕她現在是在笑,季宴禮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目光中的不爽。

“呵。”

見季宴禮遲遲沒有開口,林枳夏有些不耐煩地輕笑出聲。

“哥哥,你不覺得你現在有話憋著卻說不出口的樣子,很沒有出息嗎?”

季宴禮回過神,清了清嗓子。

“但我覺得,如果我任憑事情以這種方式繼續發展下去,還能忍著不說,那才是真正的沒有出息。”

即使已經清過嗓子,他此刻說話的聲音仍舊沙啞得厲害。

“什麼意思?”

林枳夏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如果你是想來說教我,那我這裡不歡迎你。”

“不是說教,而是向你表明態度。”

“什麼?”

林枳夏有些不解。

“小寶,如果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情,是因為昨天得知我喜歡你,而讓你受了刺激,你今天才這麼做的,那麼我向你道歉。”

“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的情緒不會因為——”

“不是的,”季宴禮打斷她,語氣溫和,“是我把你看得太重要了,所以,我不希望我的行為影響到你。”

“今今,你不用這麼緊繃的。其實我們...不,其實我不會在意你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我朝夕相處的妹妹啊,你再壞,再惡劣,又能壞到哪裡去呢?”

“你不用這麼迫切地,想要把自己最惡劣的一面展示給我們看。”

“如果你覺得,你能用這種方式把我們逼退,那麼你錯了。”

“我們,至少我不會因為這樣荒謬的原因就討厭你,疏遠你。”

“你這麼做,我只會更心疼你。”

季宴禮嘆出一口氣,望向林枳夏,可卻被她躲開了。

怎麼辦?心裡酸脹脹的,好想哭。

林枳夏不敢抬頭去看季宴禮的臉。

“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語氣是逐漸迴歸日常的溫和,不再像剛才一樣帶著攻擊性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季宴禮並不想讓她逃避,今天是最好的機會。

“今今,你不用一直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我們,也不用擔心哪一天你做了錯事,我們就會隨隨便便討厭你。”

“你可以大膽一點、任性一點的。”

“我不可以,我已經因為任性失去過很多東西了。”

因為她的推測,父母去了海外拓展新的業務,三個月沒有回國。

因為她的生日,他們被迫坐貨輪趕回來,結果遭遇了不測。

如果不是她讓他們出國,如果不是她希望爸爸媽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