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謝家莊園燈火通明。

尤其是餐廳。

“小...謝二叔晚上好啊。”

林枳夏穿著一件淡藍色側開叉抹胸絲綢長裙走進餐廳,脖子上繫著一根同色系的飄帶,隨著她的動作,在身後微微晃動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坐在傭人為她拉開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叫順口了,下意識就叫錯了。”

謝昀庭本來就有些後悔下午接林枳夏的時候說了那些話,現在聽到林枳夏還在因為一個稱呼就和他道歉,心情更是糟糕。

“沒事,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他放下茶杯,語氣平淡。

“那樣怎麼行?別人聽到該誤會了。”

林枳夏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自己作的死,自己就得受著。

她對著謝昀庭搖搖手,連忙開口。

“我都快不是謝宴和未婚妻了,還叫你小叔叔怎麼合理。”

“...”

謝昀庭握著茶杯手柄的手不自覺收緊。

他這次是真的認栽了。

在這方面,他真玩不過林枳夏。

“在說什麼呢?說給我聽聽。”

久違的、熟悉的輕佻聲音在走廊響起,下一刻,就見謝宴和披著件西裝外套走了出來。

“喲,稀客啊。”

林枳夏撐著腦袋,嘲諷地望著他。

她可忘不了自己今天差點就被他給坑了。

幸虧她聰明,腦子轉的快,很快就扭轉了局面,不然今天肯定會被毀事。

“幹嘛對我一個人意見這麼大啊?”

他有些“委屈”地質問道,在傭人伸手拉開椅子之前,先伸出來一隻手將椅子給帶了出來,接著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你衣服又怎麼在穿?”

一直沉默著沒開口的謝宴和這時面色不虞地看著謝宴和半掛不掛地搭在肩上的外套,質問道。

“嘖。”

謝宴和轉眸看向那個坐在主位上的古板男人,語氣不善。

“你怎麼老管我?”

“還有,我幹嘛披著這件外套,你難道不應該很清楚嗎?”

他有些可憐巴巴地迎上林枳夏的目光。

“我跟你說,你不知道這老東西多無情,不僅關了我的禁閉,還給我上了家法。”

“我現在背疼得動都動不了。”

一瞬間,彷彿空氣都靜止了,兩個人的注意都落在林枳夏一個人身上。

只見坐在位置上的貌美女人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再緩緩地放下杯子,笑得人畜無害地吐出兩個字。

“活該。”

不知是誰吐出了一口氣,下一刻,謝昀庭沉著聲再次開口。

“我是你小舅舅,看到你做得不好的地方,說你兩句怎麼了?”

“還有,按理說,我們兩個歲數差不多吧,怎麼我就成老東西了?”

謝宴和冷哼一聲沒搭理他。

謝昀庭又接著出聲,讓謝宴和把自己讓他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什麼東西?”

一份檔案被遞到林枳夏面前,她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你的賣身契。”

謝宴和撇撇嘴,看上去有些不情不願。

“謝宴和!”

“哎呀,我知道了。”

他不耐煩地將檔案塞到林枳夏手裡。

“我倆籤的協議。”

林枳夏將檔案拿在手裡,望向的卻是謝昀庭。

“弄虛作假的東西,我們謝家不認。”

“這份協議現在就算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