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枳夏再次低下頭,語調拖得有些長。

梁瑞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身份唬住了,不由得有些得意。

“所以準確的來說,你和謝宴和什麼關係都沒有嘍。”

“對。”

梁瑞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枳夏。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不好意思,梁瑞。”

“既然你和宴和什麼關係都沒有,就不要對我指指點點。”

林枳夏再次抬起頭,笑得有些人畜無害。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輕飄飄的語氣,飽含著笑意,梁瑞一時間竟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你!”

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一張臉早已漲紅。

“我是看你可憐才好笑提醒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識好歹!”

“我好歹也算你半個長輩,你一個黃毛丫頭居然敢這麼罵我?我看你這個人就是沒父母教養,才這麼目無尊長!”

梁瑞再怎麼說,也是港城頂級財團的掌權人,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瞬間便破防了。

“沒看出來,梁先生這麼喜歡給別人當長輩啊。”

“那你以後是不是也會比別人先一腳入土啊?”

“你!”

他顯然被噎住了。

“既然你父母沒有管教好你,那就由我來好好管教你!”

他伸手想要動手,顯然被氣得已經忘了這是什麼場合。

手掌正按著他預想的方向落下,突然一隻手攔住了他。

那隻手光滑白嫩,手指根根如蔥,往下連著纖細的腕骨。

燈光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腕側還有一顆泛著紅色的小痣,手腕那一截凸起的腕骨,在光下還能依稀看到青色的血管。

是林枳夏擋住了他。

她不急不緩地側過身去,輕輕鬆鬆地躲過了梁瑞的巴掌。

之前孟長贏把她推進湖裡,一來是因為她確確實實輕敵了,二來是她本來就沒準備反抗。

但從小學習了防身術的林枳夏,哪有那麼容易被人打到?

她歪了歪頭,對梁瑞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又被你給知道了,我確確實實缺少父母的管教。”

“那麼作為獎勵,我就祝梁先生你早日患上老年痴呆,風溼內風溼脊椎腰間盤一個都不少,再贈送你一個三高套餐。”

林枳夏仍然笑著看著他,但卻給人陰惻惻的感覺。

笑意不達眼底,帶著疏離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沒有溫度,只有凝固的冰冷。

梁瑞顯然是被這個目光震住了,一時沒有反應。

隨著周圍人的目光越來越多地匯聚在這裡,梁瑞頓時覺得有些下不來臺,抬手打算再打一次。

“梁董。”

還沒等林枳夏還手,梁瑞的動作就頓住了。

男人的嗓音清冷,帶著極強的穿透性,彷彿能直達人的靈魂,讓人從心裡敬畏他。

見梁瑞有些尷尬畏懼地收回手,林枳夏有些好奇,轉頭去看出聲的人是誰。

一回頭,就撞進了一雙帶著審視的眼眸。

見她回頭,男人眉頭蹙了一下,沒有出聲介紹自己,反而是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像是在觀察些什麼。

林枳夏知道這個人。

他就是現在謝家的代理家主———謝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