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眼睛。她害怕自己只要再多看一眼,就會徹底崩潰,放棄這艱難做出的決定。

“我心意已決,你走吧。”元簌蔭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決一些,可淚水卻不爭氣地簌簌落下,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腳下的土地上。

張劫心中一陣劇痛,彷彿有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進了心臟,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緩緩後退,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的石頭,腳步沉重而遲緩。他的目光始終緊緊停留在元簌蔭身上,彷彿要用眼神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好,我走。”張劫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盡的失落與無奈,“但你一定要小心,若有危險,我定會回來救你。”

說罷,張劫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離去。他的背影孤獨而落寞,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孤兒。每走一步,他都忍不住回頭,眼神中滿是眷戀與不捨,希望元簌蔭能突然改變主意,叫住他。

然而,元簌蔭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淚水肆意流淌,打溼了她的衣衫。她緊咬著嘴唇,直到嘴唇泛白,滲出絲絲血跡,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看著張劫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的心彷彿被撕裂成了無數碎片,痛得麻木。

此時,天空中陰雲密佈,沉沉地壓下來,彷彿也在為這對戀人的分離而感到悲傷。一陣寒風吹過,吹得元簌蔭的裙襬獵獵作響,她卻渾然不覺寒冷。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張劫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山巒之間,再也看不見。

元簌蔭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在臂彎裡,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顯得那麼淒涼、無助。而張劫在遠處,隱隱約約聽到了元簌蔭的哭聲,腳步頓了頓,卻終究還是沒有回頭。他知道,此刻的分別,或許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聚,他必須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他心愛的女人,才能拯救這個被陰謀籠罩的世界 。

離開太初一族領地後,張劫並未如元簌蔭所期望的那般遠走他鄉。他的心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繫在了那片神秘的土地上,因為那裡有他摯愛之人——元簌蔭。他實在無法相信,那個與他一同經歷無數生死考驗、與他深情相擁、互訴衷腸的女子,會心甘情願地與心懷叵測的命祖分身同流合汙。他堅信,元簌蔭定是被某種緣由逼迫,或是受到了矇蔽,才會說出那些決絕的話語。

懷著這般執念,張劫在太初一族領地附近的深山之中,尋得一處極為隱蔽的山洞。山洞位於懸崖峭壁之下,四周被茂密的叢林環繞,若非刻意尋找,常人極難發現。山洞洞口狹小,僅容一人透過,內部卻別有洞天,寬敞而乾燥。

張劫拖著滿身的疲憊與傷痛走進山洞,他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傷口處傳來的劇痛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他的神經。但此刻,他心中的擔憂與牽掛遠遠蓋過了身體的痛楚。他無暇顧及自身傷勢,先是在山洞入口處佈置了一些簡單的防禦法陣,這些法陣雖不能完全抵禦強敵,卻能在關鍵時刻發出預警,為他爭取些許寶貴的時間。

佈置妥當後,張劫這才緩緩坐下,開始檢視自己的傷勢。他身上的傷口深淺不一,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鮮血仍在不斷滲出。他強忍著疼痛,從懷中掏出療傷丹藥。這丹藥是他之前在遊歷中偶然所得,極為珍貴,具有快速止血生肌、促進傷勢癒合的奇效。他倒出一粒,放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熱的藥力瞬間在體內散開。緊接著,他運轉靈力,引導藥力遊走於全身經脈,加速傷口的恢復。

療傷的過程漫長而痛苦,張劫的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每一次靈力的運轉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但他咬牙堅持著。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變得無比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驗著他的意志。不知過了多久,他身上的傷口終於停止了流血,傷勢也有了些許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