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過複雜,我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現在告訴你。”

如果能將自己洗白,乾乾淨淨的出現在她面前,那是最好不過,如果不可以,他也存有一絲私心,不想讓她見到他骯髒不堪的一面。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卻想盡辦法給她最好的,最……乾淨的。

盛星黎收斂情緒,莞爾一笑:“沒關係啊。”

這一輩子,她只要跟在他身邊,也就足夠了。

“如果……”

他說了兩個字又停頓了下來。

如果什麼呢?

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麼你可以離開,去找任何想找的人?

這一次,唐越州終究沒將這些話說出口。

有些話說了一次,兩次就夠了。

他說了那麼多次,可她每一次還是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所以他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把她從自己身邊趕走,從來就不是他的初衷。

兩人靜默地站在陽臺上,頭頂是一輪高懸的圓月,腳下是一片燈火璀璨,安寧又和諧。

不知道那樣站了多久。

直到聽見屋外傳來一陣門鈴聲,兩人才稍微回過些許思緒。

唐越州走向門口,拿了外賣放在桌子上。

他點了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盛星黎看著那滿滿一桌,有些好笑。

“你把我當豬養嗎?”

嘴上這麼嫌棄的說著,可她卻還是吃的很開心,一點都不想浪費。

她拿了一雙筷子遞給唐越州:“你也吃點吧?”

唐越州緘默不語地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他吃飯時斯文而優雅,盛星黎原本吃的正歡呢,可是在瞄了一眼他後,忍不住放慢了些動作,細嚼慢嚥。

他吃飯的時候也不喜歡說話,盛星黎幾次三番的壓抑之後,卻還是按捺不住。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直言:“你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我……不大懂女人的心思。”

言外之意,這會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只要你開心就好。

盛星黎自然知道他嘴不甜,也不知道哄人。

上一輩子,雖然他們婚姻十年,可是她從來沒有在他嘴裡聽到一句甜蜜的話,哪怕是好好的一句話都會被他說的冷漠生硬。

他如今這樣,她已經很知足了。

盛星黎微微揚著唇角:“哦,我也沒什麼特別想說的,就覺得你好看,連吃飯的時候都這麼優雅。”

她倒是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也不掩藏自己心底的情緒。

可是唐越州卻在聽到她的話後,明顯的愣怔了下。

“吃飯優雅?”他一雙黑眸,掠過一絲饒有意味,“那你一定是沒有見過我以前狼狽的樣子。”

盛星黎抓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他說:“你是沒看見我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

餓的快死時,他會跟條餓狼一樣的撲食。

優雅二字又從何談起?

盛星黎驀然想起了那日宋哲遠的折辱——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有些人為了錢什麼都豁得出去,就比如當年,我把一張錢丟在地上,讓他爬過來撿,他還真的跟狗一樣爬了過來。】

無意間,盛星黎又戳了他的傷疤,她難過的低下頭來,聲音很小的說道:“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你沒有說錯什麼。是我敏感多疑了,所以……跟我生活在一起,會讓你心累。”

有的人,一個月兩個月的痛苦,可能都要用一生去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