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用來養活十幾口人,都是綽綽有餘的,照理來說他根本不可能存在錢不夠花的情況。

“您瞧,你猶豫了,你遲疑了,趙阿姨的反應恰好說明,你打心裡不願意我找父親拿錢,要是我說打算拿咱們家的房子去換錢應急,恐怕你們會更加反對吧?”

不管她怎麼回答,宋宣總有話堵她的嘴,不屑地冷哼一聲:“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把這些話說出口,給大家心裡添堵呢?”

“賣就是賣,說什麼換。”

趙翠蘭聽見宋宣氣人的話,胸口劇烈起伏,要不是強撐著一口氣,自己也快被這個混賬給氣昏過去了。

一分錢不往家裡交還想往外拿,哪有這樣的道理?趙翠蘭自認是個極品,沒想到宋宣比她更極品。

她想讓宋羽幫自己出口惡氣,然而,當她看到自己的兒子此刻正一門心思地安撫著他的媳婦兒時,甚至對已經暈過去的親生父親都無暇顧及,趙翠蘭的內心瞬間被無盡的絕望所淹沒。

她不禁想到,假如丈夫真出了什麼意外,而自己和趙琪之間的關係如此緊張惡劣,那麼今後的日子裡豈不是隻能小心翼翼地看對方的臉色過日子嗎?

與其這樣屈辱地活著,倒還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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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面若寒霜,糾正她的用詞,“我說換的那就是換的!趙阿姨,我知道您人緣差,沒人願意跟你換房子,你不能理解我們的做法,但請您以後在外面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別一張嘴就胡說八道!”

上面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私人買賣行為,賣房子這種事兒也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

她想陷害他沒門!

“這本來就是賣!”趙翠蘭一想到自己的大房子離自己而去,就恨不得過去打死這個敗家子。

“哼!我才不管你們到底是怎麼商量的呢!反正這房子兩天之後必須給我清空出來,如果到了時間,你們還沒搬走,那就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白菲滿臉厭惡地盯著那一大攤血跡,希望宋福來千萬別死這裡,否則這剛到手的新房死了人,那多晦氣啊。

想到這兒,她眸色微寒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們趕快把他送去醫院吧,可別真死在我這間屋子裡了,要是弄髒了我的房子,那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才能遇上這麼糟心的事情!”

“......”趙翠蘭聽著她這不留情面的話,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悠起來。

宋羽見母親氣得面白如紙,哪裡還顧得上被父親吐血嚇得花容失色的妻子,急忙衝上前去伸手緊緊扶住搖搖欲墜的雙親。

他轉過頭來,怒視著咄咄逼人的白菲,憤憤不平地指責道:“白嬸子,我父親他都已經氣昏了,您能不能口下留情,理解一下我們家的難處?”

“他暈倒又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身體本來就有問題嘛!”

白菲不屑地撇嘴,絲毫沒有承認他這個指控的意思,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道:“要怪就怪他自己心理素質太差,這點小小的打擊都經受不住。像這樣的事情他多經歷幾次,心理素質自然而然就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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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忍俊不禁,會說話可以多說點。

“咳咳……”

吳副廠長聽到自家媳婦這番言辭後,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

白菲心領神會,立刻閉上嘴巴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宋羽此時臉色早已變得鐵青,他緊緊握著拳頭,心中無比憤怒很想狠狠地罵回去。

但眼前這位是副廠長夫人,而且廠裡總共也就只有三位廠長。

他一下子得罪了其中兩位,自己恐怕就真沒法在機械廠繼續工作了。

殘酷的現實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