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古籍書店買回來的,柳公權《玄秘塔》字帖。靜靜心心滴水研墨。

一筆一劃的臨摹起來。

《玄秘塔碑》全稱《唐故左街僧錄內供奉三教談論引駕大德安國寺上座賜紫大達法師玄秘塔碑銘並序》。

刻於公元841年,唐會昌元年。

是柳公權六十四歲時所書,書體端正瘦長,筆力挺拔矯健,行間氣脈流貫,顧盼神飛,全碑無一懈筆。以方取勢,引筋入骨,或以為筋骨特露,雖遒媚勁健,然晉法至此大變矣。

瞭解書法的都知道顏筋柳骨,這柳骨一般來說是適合初學者學習與啟蒙的。

上一世,王永中在老爸的帶動下,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過一段時間。

但他哪能控制的好自己的情緒,去學這些需要靜心靜氣的書法。

所以,理論知識十分豐富,實際操作一塌糊塗,硬筆軟筆都沒有任何過人之處。

重來一次,書法已經不是單純的藝術與愛好了,現在起到一個輔助治療的作用。

再加上重生回來40多歲大叔的成熟心性,靜下心來,不管是治療也好,愛好也好,總是要好好學下去。

果然是適合初學者啊。

用筆、結體都有著鮮明特徵,用筆以方筆為主,起筆和轉折的地方形態方整、乾淨利落,收筆時頓挫清晰,筆筆中鋒,勁健而挺拔。

落筆收筆交代清楚,多數中鋒運筆,沒有人指導,自己也能估摸著學習下去。

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才短短的寫了幾十個字,結束於其出家之雄乎。

看著自己的大作,筆力是雄健的,筆畫是方正的,結合起來是幼稚的。

越看越難看,好歹後世40幾年中國字寫下來,原來寫了個寂寞。

越看越氣,越看情緒越激動。剛才安安心心一個小時一筆一劃調理平靜的心情,頓時崩壞。

擦擦擦,桌上的幾張大作,撕得粉碎。抄起硯臺就往地上砸去。

一方好好的初學者硯臺,伴著殘餘墨汁,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

“小祖宗啊,你發什麼神經啊?不對不對,小中小中,我們慢慢來,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來和媽媽說說,你怎麼了。”

老媽聽到屋內動靜,放下手上洗了一半的蔬菜,抹著手進的屋來。一看這滿地滿桌的事故現場,第一反應先是準備發飆。轉眼想到醫生的囑咐,立馬輕言輕語,以安撫為主。

果然效果有一些。

王永中慢慢的平復下來。又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徹底的清醒過來,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好意思老媽,衝動了衝動了,我被我的字給醜崩潰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慢慢來,等你爸回來讓他給你指導指導。”

馬靜聽了兒子的話忍著笑,彎腰收拾起殘局。

王永中也隨即一起幫忙收拾。

“兒子,你的作品都撕毀了,晚上你爸怎麼看怎麼指導你。我們安安心心的坐下來,一起把這些宣紙拼好修復好好伐。這也是一種修行來著。”

不得不說老媽還是有些辦法的,和兒子心平氣和的一起做著這些慢工出細活的活計。

王永中一邊告誡自己要細心要定的住心,一邊毛手毛腳的修復著自己的作品。

短短半小時,作品在兩人的努力下修復完成,用掉半卷透明膠帶。修復完的作品,讓馬靜眼前一亮,忍著笑說:

"霍~~好一個天道酬勤啊。"

王永中腦門上三滴大汗流下...。

“這是玄秘塔著,四個字。”

馬靜笑呵呵的摸了摸兒子的頭,好高啊,都快碰不到頭頂了。

“媽知道的,開個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