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諾兩人在回陽光病院那略顯漫長的途中,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陰森而寂靜。

突然,裴諾的目光被一個奇怪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一個頭發亂得如同雞窩般的男人,他蹲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眼睛緊緊盯著地上螞蟻搬家的隊伍,口中說道:“小草死了,小石頭死了”

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從地底下傳來的幽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像是察覺到了裴諾兩人的目光,微微抬起頭,那眼神空洞而無神,只是匆匆掃了他們一眼,便又迅速低下了頭,繼續沉浸在自己那奇特的世界裡。

“這人是誰?” 裴諾皺著眉頭,心中滿是好奇,忍不住向身旁的護工問道。

護工無奈地聳聳肩,臉上帶著一絲習以為常的麻木,說道:“據說也是個精神出問題的守夜人,在這很多年了,叫吳老狗,其它就不知道了。”

他的聲音平淡無奇,像是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裴諾兩人見從護工這裡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便不再追問,轉身回房了。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吳老狗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站了起來,徑直走向裴諾。

隨即,他拍了拍裴諾的肩膀。

裴諾一臉疑惑,吳老狗則是皺著眉頭。

他不甘心地拍了幾次肩膀,最後終於長舒一口氣,轉身離開。

裴諾和林七夜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另一邊,剛踏入齋戒所那充滿陰霾的大門的安卿魚,就如同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羊羔,很快就被眾多不軌的囚犯盯上了。

“韓老大,你看又新來了一個少年,雖然說樣貌比不上剛才那兩個,但是他不在陽光病院,而是在這邊,咱們更容易下手!”

韓青龍的一個小弟,眼睛裡閃爍著猥瑣的光,滿臉諂媚地向韓青龍說道。

他露出一口黃牙,那副模樣讓人看了心生厭惡。

“長得挺清秀,派刀疤去試探先!” 韓青龍坐在牢房的角落裡,那龐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整個床鋪。

他眼神中透著一絲貪婪和得意,大手一揮,下達了命令。

於是,剛解下腳鐐,走出牢房的安卿魚,正準備好好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便被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如鬼魅般挾持到了廁所。

那刀疤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彷彿一條扭曲的蜈蚣趴在男人的臉上。

安卿魚被刀疤男抵在牆上,他卻一臉冷漠地看著眼前淫笑的男人,沒有絲毫的畏懼。

“小子,老大說讓我給他嚐嚐鮮,你最好順從點,免得老子出手太重傷了你!”

刀疤男伸出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掐住安卿魚的臉,那手指的力量幾乎要嵌入他的面板,惡狠狠地威脅道。

他的呼吸噴在安卿魚的臉上。

“如果我不順從,你會殺了我麼?殺了後怎樣處理呢?” 安卿魚眼睛眨也不眨,認真地問道。

他的聲音平靜而鎮定,與刀疤男的兇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刀疤男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安卿魚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皺了皺眉頭,隨即吼道:“臭小子,你別扯開話題!” 他的聲音在狹小的廁所裡迴盪,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你只要回答我,我就順從你。” 安卿魚依舊不慌不忙,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彷彿在謀劃著什麼。

刀疤男心想告訴他也無所謂,反正這小子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免得他掙扎掃興。

他鬆開了掐著安卿魚臉的手,指了指一個下水口,說道:“看到了吧,這裡藏著刀具,不順從的人將會從這裡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