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

那個施法者的模樣,實在是超出了「人」的範疇,也許稱之為怪物會更合適。

「我一直有個疑惑,」阿卡斯特伸出手,拽著迦娜的衣領,把她提到手裡,快速的向一旁躍開,躲避著激射而來的魔法,一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之前真的沒有見過你們首領的真面目嗎?」

被阿卡斯特拎在手裡的迦娜茫然的搖了搖頭。

自從幾個月前,這個新首領幹掉了舊首領的時候開始,他們所見到的「首領」,就是將自己隱藏在長袍之下的神秘模樣。

要不是在那個彷彿破碎的泥偶一般的人形生物旁還能夠看到些許「首領」的痕跡,她根本就想不到,隱藏在長袍下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副面孔。

「……好吧,這個問題我們暫且先放在一邊,」阿卡斯特稍稍的放鬆了緊皺著的眉頭,換了個話題,「你能帶我飛上去嗎?」

「你太重了,我帶不動。」

搖了搖頭,迦娜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給出了答案。

雖然她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是男性角族的塊頭實在太大了。

因為這個而在訓練中吃過不少苦頭的迦娜,摸了摸自己腰部烙鐵留下的痕跡。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那麼,亞瑟呢?他的個頭不算大,應該會比較輕鬆吧?」

迦娜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阿卡斯特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麼——」

「……」

貞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一邊打著哈欠,看向了窗外漆黑的景色。

陰雲漂浮在天空中,將高懸的月亮遮的嚴嚴實實,幾乎沒有光亮的村落裡,只有遠處亮起的點點火堆照亮了周圍的廢墟。

寂靜無聲。

現在是深夜,大概是凌晨一點的時候。

距離亞瑟幾人出發,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了,但是依然沒有訊息。

「會不會是……遇上什麼意外了?」

心中湧現出了不安的預感,貞德又喝了一口紅茶,但是卻只喝到滿口的茶渣。

紅茶已經喝完了。

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確定了同伴們都在休息、沒人注意到自己後,貞德才悄悄的吐出粉色的舌頭,用手帕把嘴裡的茶渣都擦掉。

「你在幹什麼?」

就在貞德偷偷摸摸的做完這一切、想要把手帕收回兜裡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的手抖了抖。

「唔唔!?」

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貞德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並不算靈活的腳絆在了身下的椅子上,發出了一聲細微的、沉悶的響聲。

失去平衡、向後倒去的身子,被從窗戶外伸進來的手輕鬆的攬住。

伴隨著輕微的金屬器具碰撞的聲音,有些磨損的皮質手套按在了貞德的手臂上,哪怕是隔著兩層布料,她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稍微凸起的毛刺所帶來的瘙癢感。

「謝、謝謝……」

在那隻手的幫助下、重新站穩的貞德,長長的舒了口氣,沒有在意因為突然的動作以及對方的拉扯而顯得有些凌亂的修女服,她抬起頭,看向了趴在窗戶之上、面帶好奇的罪魁禍首。

看起來似乎有些年輕的面容,一道巨大的傷疤橫在她的臉上,讓清秀的臉龐看起來多了一份猙獰,一頭烏黑的深色短髮,稍微蓋過後頸,兩邊的鬢髮與稍長的劉海被隨意的攏到稍有些尖的耳後,只有少許髮絲垂下。

那深色的頭髮裡,引人注目的一對長角,左邊的那隻角從中間斷裂,斷面上佈滿了時光留下的磨損痕跡。

而最讓人在意的,是她身上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