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淡淡地下著蒙煙雨。

安南此地的早春往往是最冷的時候,陣風夾帶著潮溼的寒氣,讓人倍感難受。

而在那茂密的叢林中,潮溼的氣候使得大量的毒蟲活躍不止。這種未經人煙開發之地,被毒物咬上一口往往就可以斃命。

非是戰事,不會有誰願意在這樣的地方待著。

如果只是毒物,對於常年在山林中作戰的暹羅兵而言,他們還能有方法對付。但更讓他們畏懼的是這陰冷的氣候中隨時瀰漫出來的瘴氣,這東西讓人防不勝防,一旦生病,往往是最致命的存在。

“這鬼天氣,燚軍的火器該要用不了吧!接下來就該到我們報仇了。”一名躲在叢林中放哨的暹羅兵對著身邊的另外的隊友低聲說道。

“你是聽當官的那些人說的吧!他們說的話你聽聽就好。之前他們還跟我們隊說,下雨天了,燚軍的火器怕水,肯定是用不了,讓我們衝上去殺個痛快。結果,我那一隊衝上去後,如今就剩了我一個。”聞言的暹羅兵昂棍轉過頭來,一副看“傻子”似的望著問話的暹羅兵阿布說道。

“以前下雨最多也不就是一兩天的樣子,他們的火藥只要儲存得好,不潮溼也正常。可現在不一樣,這都已經算連續下了大半個多月的陰雨,就是儲存得再好的火藥也得受影響了。”雖知道昂棍說的話不無道理,可阿布卻依舊是完全不死心的樣子。

“他們火藥現在有沒有受影響,我不知道。不過之前除非是下大暴雨,不然他們的火槍該怎麼響還是怎麼響。”昂棍一副滿不在乎的繼續說道。

“你是怎麼回事,老說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我還就不信他們的火器還能用,那樣的話,我哥的仇該如何報?”只見阿布是突然間惱羞成怒了起來。

“好,你說他們的火藥潮溼就潮溼了唄,我也覺得他們火藥應該要潮溼了。”

“什麼叫做我說…”

……

“嗚…”

在阿布正準備逮著昂棍的話不放過時,突然間,平靜的叢林間忽然傳來了水牛角的吹響聲。

“這是,前方的警報。難道是燚軍打過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昂棍閃過。

此時,卻見前方有個斥候正在往後跑。

“兄弟,前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警報聲。”昂棍連忙去攔著後退的斥候問道。

“快去通知你們的上官,有大量的安南軍隊正在過來,他們很快就趕到這裡。我們前面有不少的斥候讓他們的人殺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做好準備。”被昂棍攔下來的斥候沒有作片刻的停留,對著昂棍吩咐了一句後又急忙後跑了起來。

“呲呲…”

叢林間草木樹葉聲響個不停,前方的斥候不斷的往後退著。

“我們也趕緊回去通報訊息了。”昂棍對著阿布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狙擊一下敵人,為你們拖延一些時間。”阿布大義凜然的說道。

“那隨便你吧!我先走了。”昂棍也懶得勸說阿布,立馬邁開了步伐往後撤了起來。

“膽小鬼,沒用的安南軍也害怕。再說了,我們的大部隊都去打燚軍了,安南的軍隊肯定大部分都跟在燚軍後面,還能有多少過來?看我多殺幾個安南人,到時候就升上來做個個官噹噹,也好給我哥報仇。”望著昂棍不斷離去的身影,阿布蔑視的說道。

“咻…”

叢林中一隻弓箭射出,插在了一個安南軍的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斷氣的安南軍痛得哇哇直叫。

“兩個…,我就說了,安南軍有什麼可怕的。”在又射了一個安南軍後,阿布又潛伏到了茂密的叢林了去。

“快來人,有敵人在這裡。”被射殺的安南軍的叫聲立馬引來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