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溫婉柔和。渲灑在金漆漆的琉璃瓦上一片紅亮,顯得格外的平靜自然。

時臨九月,北平天氣已慢慢轉寒。

雖有日出,依舊是寒氣『逼』人。晨早的氣溫普遍較低,今日更甚。

一些外出的行人被這突然的寒氣弄得有所不適了起來。寒冷的氣息讓街上行走的人清晰可見由自己口鼻中撥出的熱氣變成霧氣的形態。

此刻,街道上許多出門時身著較為單薄的人都不由得的用手掌搓著兩邊的胳膊,然後緊扯自己身上的衣裳裹好自己匆匆行走著。

紫禁城,乾清宮。

深宮大院,寒風急促,常有風嘯聲起。行走於宮道之中的太監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的寒流弄得哆嗦。

“呼…”

又是一陣短促的風嘯聲響起。

風不大,卻聽得人心中厭惡異常。

“啪啦…”

乾清門殿外,一聲清脆的瓷器摔碎聲傳來。

此刻,正在殿內準備跟眾大臣朝會商議的乾隆不由得眉『毛』一皺,心中很是不喜的問道:“何人在殿外失儀?”

“奴才這就去看看。”乾隆身旁的服侍太監王泳立馬躬身行禮道。

乾隆眼角一挑,微微的一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太監王泳便識趣的退身下去。

底下的大臣們看著這無端之事也不做聲息。朝廷如今戰事不停,瑣事一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勾不起他們的八卦心思。

若是按著平常的早朝議會,乾隆一般都只是在養心殿西暖閣召見大臣們商對了事。

可如今,東南邊戰事不停。朝廷派出重兵依舊沒有能剿滅南邊的反賊,反賊還越戰越勇,非但佔據湖廣之地,兵鋒也已進入了江南之地。

江南諸地,乃朝廷的賦稅來源的重要“錢糧袋子”,萬不可有失。如果朝廷不能儘快的平定這場動『亂』,別的地方的動『亂』再起,那大清帝國的根基將就會被動搖了。

若只是一面交戰,對於大清帝國而言也不用那麼吃力。可是西北準格爾還未完全平定,喀爾喀蒙古又起撤驛之變。

帝國多事之秋,朝廷面臨的危機完全不亞於大清聖祖爺康熙當年所面臨的“三藩之『亂』”,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乾隆也效仿自己崇拜的聖祖爺康熙,在乾清門舉行“御門聽政”。祈求大清的列祖列宗庇佑,大清帝國能平定天下,再造就一段傳奇佳話。

“兵部尚書舒赫德何在?”乾隆掃了一眼滿桌子奏摺斷然問道。

“啟奏聖上,奴才在這。”只見舒赫德從站列之中急步邁出,跪拜在地回答道。

“平身吧!”乾隆揚了揚手說道。

“奴才叩謝陛下。”說完,舒赫德從地面上緩緩爬了起來。

“朝廷不是一早就下旨讓廣西提督鄭遠貞領兵由廣西進攻廣東了嗎?為何這麼久了還沒有聽到動靜,廣西那邊可有訊息傳來?”乾隆很是生氣的問道。

“回稟皇上。受南邊戰事影響,京城與廣西的驛路不暢,廣西軍情得繞道傳送,奴才今早才收到由廣西傳遞過來的加急奏章。時間匆忙,奏章還沒來得急上遞皇宮。因此,奴才斗膽直接把廣西傳來的奏章帶在了身上,正準備啟稟此事。”舒赫德躬身禮拜說道。

隨即,舒赫德便由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本奏章遞交上去。

乾隆手裡接過遞上來的奏章,直接放在了案臺上,也沒有準備展開一看的意思。

“它在上面說了什麼?”乾隆問道。

“回聖上。廣西提督鄭遠貞在奏章上說:他在七月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糧餉,也策動了廣西地方上的土司們共同出兵進廣東。可是…”舒赫德說到這裡稍微停了一下,然後看了看乾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