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只能大哭著,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從他的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打溼了他的衣衫。

他覺得有些涼意又擦掉眼淚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湛卿:……

“別哭了,吵死了。”

他將帶著血跡的手套摘下,和那些剔出來的肉一起,伸手用力推開窗戶。

伴隨著一陣冷風灌進房間,“噗通” 一聲,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不慌不忙地對匕首進行消毒處理,直至確認匕首已經徹底乾淨,才滿意地將其收回了系統揹包中。

見此王文才一抽一抽的停止大哭。

他賭氣似的背過身不去看湛卿,或許是剛剛哭得太過用力,又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身心俱疲,勞累如同潮水一般將他徹底淹沒。

沒過多久,他就陷入了夢鄉。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只有他那均勻而又淺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

湛卿靜靜地躺在王文才為他鋪好的地鋪上,周圍的空氣還有些陳舊的味道,圍繞著淡淡的血腥氣。

他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腦海中肆意紛飛。

那些過往的經歷、那些複雜的情感,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感覺是王文的呼吸吵到他了,一直在他耳邊縈繞不散,讓他心煩意亂。(還挺押韻。)

他睡覺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著別人的呼吸聲入睡的習慣,這種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還好他不打鼾,要不然他一定用膠帶把他嘴給粘住。

就在他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往事時,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皮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意識逐漸模糊,最終也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彷彿在演奏著一首靜謐而又獨特的夜曲。

天還沒亮湛卿就醒了,他把自己的頭髮紮起來將一開始碰到的那個收音機拿了出來。

湛卿輕輕按下收音機的開關,一陣 “滋滋啦啦” 的嘈雜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突兀地響起,尖銳的噪音,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他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用力拍了兩下。

一番努力過後,收音機依舊只是發出那惱人的 “滋滋啦啦” 聲,絲毫沒有要恢復正常的跡象。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只好將收音機又放回了揹包。

一旁的王文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湛卿的方向,正好看到了他剛才擺弄收音機的動作。

原本還帶著幾分睏倦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收音機?有訊號訊息之類的嗎?”

王文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期待,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

湛卿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壞了。”

這簡單的兩個字,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王文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他聽後,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身體也重新癱倒在了地鋪上,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的神情。

王文伸了個懶腰起身把地鋪給收了,看時間的時候嚇了一跳,“我去,八點了天還沒亮?

你的收音機能讓我看看嗎?我覺得我應該能修好。”

湛卿又拿出來遞給他,自己則是去隔壁繼續剔肉,王文一看到他去隔壁,要追上去的腳步又硬生生止住了。

自己開始研究收音機。

窗外天色漸亮,漸漸泛起魚肚白,後來,陽光開始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房間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