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皺著眉頭,嘴唇哆哆嗦嗦地開口,努力為哥哥辯解。

“你胡說,我哥一直在處理公會的事情,他很忙的,沒時間做別的事情。”

“是嗎?一週下一次本和誰下不是下,為什麼不帶你一起呢?”

那人不屑地看了臉色更白的蘇逸塵一眼,眼神中滿滿的嘲諷。

湛卿一直垂著眸子,靜靜地聽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其實他此刻也在反思自己,既然自己已經打算不用那一套方法訓練蘇逸塵了。

那他就應該在一開始就殺了那幾個人,避免讓蘇逸塵受到這樣的傷害。

但是,猶豫了一秒後那些話已經被說出來了。

既然聽到了,那就聽得徹底一些,他在心中默默想著,看來只能切換到 planb 了。

就在這時,“砰 ——”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打破了地道內的喧鬧,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人群中,一人毫無徵兆地緩緩倒下,鮮血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眾人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湛卿沒有絲毫停頓,又開了一槍。

這一次,人群中又有一人倒下。

他們頓時嚇得縮著脖子,抱著頭全部蹲下,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鄭軍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槍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暗自思忖:算了,隨他吧,別一會兒給自己來一槍就行。

反正活人死人帶回去都差別不大。

蘇逸塵垂著頭,眼中滿是不忍,他輕輕地拉了拉湛卿的衣角,聲音帶著一絲哀求:“算了湛哥,大家都不容易……”

王文見狀,氣得一把將蘇逸塵的手給拍掉,他雙眼通紅,憤怒得想指著鼻子罵他:

“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啊,他們這麼過分,嘴上都不留德的人你指望他人品好到哪去?

一口一句貶低你的話,你不是能看到善惡嗎?你挑幾個我殺了,真 tm 看不慣這些賤人活著!”

暗的光線從斑駁的樹葉縫隙間艱難地漏下,灑在蘇逸塵和湛卿等人的身上。

蘇逸塵身形微微顫抖,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縮著脖子,幾乎整個人都藏在了湛卿的身軀身後。

此刻,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恐懼與驚惶,只因那最讓他懼怕的話語,在他耳邊迴盪 。

讓他來決定別人的生死。

那些人的眼神,像是冰冷的寒箭,直直地穿透他的靈魂。

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在睡夢中無數次重溫那些眼神。

夢中,那些目光如芒在背,讓他冷汗淋漓,從噩夢中猛地驚醒,心臟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

曾經,在那些被恐懼籠罩的夜晚,還有哥哥陪伴在他身邊。

哥哥會溫柔地將他擁入懷中,輕聲哄著他:“兔兔不怕。”

那溫暖的懷抱和輕柔的話語,宛如黑暗中的明燈,給予他片刻的安寧。

可如今,哥哥已不在身邊,那份恐懼便如影隨形,肆意啃噬著他的內心。

蘇逸塵微微抽動著泛紅的鼻尖,那鼻尖因為恐懼和緊張而變得通紅,如同被霜打過的櫻桃。

他的雙手緊緊揪住湛卿的衣襬,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還不停地輕輕晃動著。

湛卿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微微俯身,溫柔地看著蘇逸塵,輕聲說道:

“隨你,不想殺人沒關係的,只要你能構建出最堅固的防線,能確保自己不受傷就好,好嗎?”

說著,他伸出修長而溫暖的手指,輕輕擦去蘇逸塵眼角的淚水。

那淚水還帶著溫熱,順著臉頰滑落,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