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詩句,卓丟兒不禁愣了愣。

她是沒想到西門慶真的能作詩。

儘管根本就是打油詩。

可是她看著西門慶那副姿態,跟詩句一般無二,當即就笑噴了出來。

西門慶抹了把臉,猥瑣的表情中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彷彿達成了某種成就。

卓丟兒眼神迷離地盯著車棚,抬起一根手指咬了咬,微微的痛楚令她的神智恢復了些許清明。

同時像是想起了什麼,朝西門慶痴痴一笑。

“大官人忙活了那麼久,快進來,喝點水。”

“來了來了。”

西門慶連忙答應下來。

心下興奮到已經無以復加。

他的萬貫家財,眼看著就要增加至少一千貫了。

當即一臉猥瑣笑容地搓了搓手,朝卓丟兒撲了過去。

玳安坐在車沿上趕馬車,瞥了眼不遠處跟著的驢車隊,連忙抬手搓了搓褲襠。

此番時機,自家老爺可是利用起來,憑藉縣太爺的路引,除了刻印書籍,也順帶進一些成都府的天麻等藥材。

畢竟可以減兩成的稅。

簡直就是秦始皇吃花椒,贏麻了。

玳安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裡面透出的一絲香風,還有那歡快的聲音,都讓他羨慕大官人的每一天。

‘多希望,長大後,俺就成了你……’

他在心裡悄悄地想著。

陽穀縣。

兩騎快步奔進縣城。

守城門的門吏躲在一旁,握著刀觀察,十幾粒碎銀子就率先掉落在腳下。

當即一窩蜂地搶錢,城門便再無攔截。

兩匹螺馬身上都已汗透,這還是晁蓋輪換騎乘的結果。

進了縣城中心位置,離縣衙已經不遠,晁蓋叫停了坐騎,拱手道:“哥哥留步,此去晁蓋自己便可,免得吃了掛落。”

“也好,兄弟萬事小心。”

武洪也是一拱手。

“若事情辦妥,兄弟該去何處尋找哥哥?”

晁蓋追問。

“到紫石大街,一打聽有個賣炊餅的,就是我了。”

武洪轉身離開,擺了擺手。

晁蓋依然在拱手,目送武洪離開,那不長的雙腿,速度並不快,甚至給人一種不如稀鬆平常的感覺。

但只有晁蓋知道,他這一去一回,全憑腳力,端的是奇人。

‘難不成這便是小隱隱於縣?’

晁蓋心頭感慨,但也有一種隱秘的舒爽——此奇人,俺認得!

晁蓋打馬來到縣衙,一村保正在縣衙根本不算什麼,但平日裡都是跟吏員打交道,知道他們的短板。

當下拿出二兩銀子,兩個衙前吏頓時打了雞血一般進去幫忙通報,很快便見到了知縣。

“鄆城縣……東溪村保正?”

陽穀知縣端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茶盞,裡面卻空空如也。

“正是在下,知縣大人。”

晁蓋拱手,而後道:“那劉唐是俺兄弟,遠房親戚,平日裡便膽小如鼠,絕非歹人,俺願意做保。”

北宋時期,縣以下的事情,一地保正願意作保,其實便可解決。

但晁蓋知道,把人抓進去,就這麼放了,無論是知縣還是縣尉,乃至獄卒,都會不高興。

當下,便拿出三十兩的銀鋌,雙手獻上。

“那廝若但凡有作奸犯科,俺願意連坐。”

晁蓋示意寫下保證書。

“誒?罷了罷了。”

知縣不動聲色地將銀挺收進囊中,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大家同朝做事,都是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