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乾孃成全。”

小富戶排出三十文錢,放到了王婆手中。

“能讓小官人成全,老身這心裡也覺得是樁美談呢。”

王婆感受到手裡沉甸甸銅錢,齜牙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忽又左右觀瞧,壓低了聲音:“小官人剛出了汗,還是快回吧,免得染了風寒。”

那小富戶微微拱手,便轉身快速離去。

王婆的笑容瞬間收斂,關了院門,扭著水桶腰回了閣樓。

一推門,裡面一個年輕的小婦人正在整理衣裝,還沒穿好褲筒,連忙扯著被子蓋住。

“恁能裝。”

王婆翻了個白眼,抬手輕輕整理一下耳鬢的花朵,嗤笑一聲:“老身以前還真是看走了眼……”

“乾孃別說了。”

小婦人以手掩面,“這話若是傳出去,奴家不用活了。”

“咋了?許你幹出那事來,還不許俺說了?”

王婆嗤之以鼻,又扯了扯床單,用手指頭重重地點了幾下。

小婦人當即面色一變,咬住了嘴唇,說不出話來。

“小騷蹄子……”

王婆眼角泛出一抹陰狠,道:“明早街頭的鐵匠鋪李掌櫃,要過來,你好生伺候,就將今晚一樣。”

“啊?!”

小婦人嚇壞了,哆嗦著搖頭說:“乾孃,奴家不是幹那個的,跟小王官人屬實郎情妾意,若被他知道此事,日後有何顏面……”

“倒是不怕你家官人知曉。”

王婆再次嗤笑一聲,道:“放心吧,老身用做壽衣的名頭喊你過來,明晚你就回去,說把眼前的料子做完了,等將來有料子了再幫忙,你家公公不敢不聽俺的。”

“……”

小婦人一臉驚恐地看著王婆,面色不甘,卻又不敢不答應:“那李掌櫃常年打鐵,一身腱子肉,奴家怕是……”

“怕什麼?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王婆滿臉狠戾,再無之前請幫忙做壽衣時的和藹。

小婦人此時也明白過來,這王婆不但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便是公公的也有,她簡直就是要拿自家人白給她賺錢。

果真人不可貌相。

小婦人的內心又驚又懼。

“還愣著幹什麼?難道讓老身來洗你們的那些髒東西嗎?”

王婆狠叨叨地說了一嘴,看著小婦人連忙去打水洗床單,連熱水也不敢燒,不由得晃著腦袋冷笑一聲。

她回了自己的閣樓,正想關窗,忽然看到斜對面竟然還亮著燈。

“噝……”

她倒吸一口冷氣:“往天她家可從沒點燈熬油到這個時間點,難不成又在……嘁!就憑那三寸丁?”

一瞬間,王婆的表情接連變換,最終撇著嘴去收拾小婦人去了。

“把老身的兜襠布也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