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端著米酒碗,說著喝了一大口。

王彪還沒說話,王梓軒便大笑起來:“那些官兵剛靠近俺後門,俺便投出毒蛇,當場咬翻了兩個,嚇退了所有人。”

他獰笑一聲:“什麼官兵,不過土雞瓦狗爾。”

何道光老臉一紅,連忙又喝了一大口。

但凡聽到有人罵官兵不行,他就像被針刺了心臟一般難受。

“都頭,少喝。”

陸彬提醒道。

王彪一指陸彬,“陸彬你也坐下,今日大勝,都不是外人,也喝幾碗。”

“抱歉,在下不喝酒。”

陸彬賠之一笑。

“哎呀,這個彬彬就是遜啦。”

王梓軒嘲諷起來:“這米酒是自家釀的,沒甚度數,隨便喝,吹吹風就醒酒了。”

“真不會喝。”

陸彬嘴角一勾,算是賠笑,站在了何道光身後。

“你竟敢不給我面子?”

王梓軒當即拍了桌子。

王彪目不斜視,顯然要趁機打壓何道光一夥人,至少讓他們認清,在黑風寨,還是他們父子說的算。

“少當家莫生氣,此時戰事未了,不喝為妙,我替他喝便是。”

何道光不想在準備離開之際,再跟他們父子撕破臉皮。

而且他也打算在此番戰後,便提出離開,此時若提及,不但影響軍心,也會瞬間撕破臉皮。

在他看來,二人是發小,又共同經營山寨三年,無論怎樣,將來多少還是有份香火情的。

何道光甚至想到,將來若在北地建功立業,還可以將王梓軒改頭換面,在軍中培養,光耀王家門楣。

“替他喝?那碗小了。”

王梓軒趁機討價還價。

“拿海碗來。”

何道光意識到不把王梓軒氣順了,恐怕要當場鬧掰,對眼下十分不利。

北宋的酒碗差不多裝四兩酒,海碗是五倍大小。

已經喝了三四斤米酒的何道光,再喝一海碗,就跟武松過景陽岡喝的差不多了。

王家父子都不說話,何道光就得為自己吹下的牛逼買單,當即捧起海碗開喝。

總算喝完,坐在交椅上的何道光,也忍不住晃了晃。

好在總算穩住了身形,他壓下酒意,說道:“今日差不多了,明日還有大戰,就先……”

他話還沒說完,頓覺腰腹一涼,不禁難以置信低頭,一把匕首刺進了腹中。

他本能地握住,不讓刀鋒繼續刺入。

“我讓他喝,你替喝算什麼?”

王梓軒眼珠子通紅,發酒瘋大吼:“你眼裡還有我們王家父子嗎?”

王彪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就這麼動了手。

何道光難以置信地看向王彪,後者連忙賠笑:“別介意,他還是個孩子,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