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筷子已經伸到了醉蝦的盤子裡。

妙音見狀,毫不猶豫的夾了一隻蝦,自己剝了皮,蘸了湯汁,很小心的品起了第一道菜。相比之下,風逸鳴就沒那麼斯文了,挽著袖子伸手撈了個最大的,去頭,去尾,蘸醬湯,一股作氣下了肚,並伴著連連叫好聲。

桌上都開搶了,江明月眯著眼問風清流:“要嘗一隻不?”

風清流似惆悵又似得意的輕嘆道:“這些東西月兒你以前怎麼沒做給我吃呢?也罷,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要第一個嚐到月兒親手做的每一道美味!”

江明月也不說話,兀自笑得明媚,也替風清流剝了一隻蝦,放進了他面前的碗碟中。誰料風清流努了努嘴,示意江明月喂到他的嘴裡。

好幾個人盯著風清流碗裡的那隻蝦子,江明月輕咳了咳,避開風離痕灼灼的眸光,把那隻碗往風清流面前推了推,小聲嘟噥道:“別鬧了,再不吃就真沒了!”

一句“別鬧了”,短短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意。風清流像個得了寵的孩子,彎著唇角伸出筷子夾起那隻蝦,在蝦的尾部輕輕咬了一口,盈盈笑道:“呀,沒了!月兒,你一口還沒嘗呢,來,嘗一口,快點兒,再晚就沒了!”

江明月僵了僵,本想推辭,眼見一雙兩雙眼睛都瞟了過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張口接過從風清流嘴裡均出來的半隻蝦子,三兩口吞下了肚,開始吆喝著張羅別的吃食。

風離痕眼裡的神色明顯黯了下來,表情也變得有些僵硬。一旁的風逸鳴看在眼裡,用筷子指著一盤鮑魚大聲問道:“這玩藝兒能吃嗎?還有這個,殼都沒除淨,你就這樣讓我們生吃?”

江明月咧嘴笑道:“你瞧見這桌上可有一樣熟食?這是我費盡心思給各位準備的海鮮大餐,整個京梁國僅此這一桌,旁的人可是做夢也夢不到的,更別說嚐鮮了!”

風逸鳴嚅了嚅嘴唇,小聲說道:“這個,誰先嚐嘗?八弟,要不你來試試?”他可不想冒險讓風離痕先嚐,萬一嚐出個好歹,他吃不了兜著走。

見眾人都望著風清流,江明月手腳麻利的拿起一隻牡蠣,用小小的湯勺舀了另外一隻調味碟裡面的湯汁,在牡蠣殼上澆了一遍,用筷子把牡蠣輕輕攪動了一下,連殼捧著那隻牡蠣送到風清流的嘴邊,盈盈笑道:“這玩意兒性寒,你少吃一點。”

風清流莞爾一笑,嘴一張,那隻牡蠣就被江明月用筷子輕輕挑到了他的嘴裡。所有人都瞧著他,他卻掏出帕子掩住了嘴。拿下帕子的時候,風清流晃著一口白牙,笑得見牙不見眼。

甭說了,看錶情就知道好吃不好吃。對膳食那樣挑剔的一個人都滿意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風逸鳴依葫蘆畫瓢的用湯汁澆了一隻牡蠣,雙手捧到風離痕的面前,恭聲說道:“皇兄,您也嚐嚐!”

風離痕略一蹙眉,抬眼望望江明月,她自在的品著紅紅的酒,完全沒有要照顧他的意思,只得接過風逸鳴遞過來的牡蠣,咬牙切齒的吞進了肚。

花千語和妙音顯得格外興奮外帶新鮮,兩人嘗過醉蝦,又嘗過牡蠣,開始對另外的幾道海鮮起了意念,躍躍欲試。

“狐狸,那是三文魚,那是新鮮的牛排,用新鮮的生菜卷著牛排吃,味道不錯。”江明月在旁提點,花千語和妙音拿著筷子戰戰兢兢的往盤子裡伸了過去。

裝著三文魚的盤子裡還溢著一絲絲紅紅的血水,看著就讓人倒胃口,更別說這些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人。花千語的筷子搗鼓了很久,夾了一小塊牛排,按照江明月的提示捲了一顆生菜,橫了心把那塊紅紅的肉塞進了嘴裡。

他的嘴嚼的飛快,兩眼直翻白,看得江明月不住的搖頭。食而不知味,真真是糟蹋了這一盤上好的牛排!

“先喝一口紅酒,牛排要慢慢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