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名臉色一沉,寒光凜凜的掃過風離痕的臉,沉聲問道:“離兒,可有此事?”

風離痕抬起頭。淡淡的說道:“父皇,月兒臉上的傷一向都是太醫診治,也是太醫開的藥方,府裡的下人按照太醫說所的方法為月兒煎藥,臉上擦的也是太醫給的藥粉。太子言下之意莫不是太醫誤診害了月兒?又或是有人根本就不懷好意,有意中傷兒臣?”

“父皇,老三胡說,明明是他把江府二小姐困禁在離王府,五弟也親眼看見江家二小姐想逃出王府,被護衛抓住時親口說出她不是江明月,不是離王妃。請父皇明察!”風邊璧急急的指著風昱軒說道。

風揚名掃了風昱軒一眼,眼裡的神色不怒而威。風昱軒猶豫的走上前,低著頭說道:“稟父皇,兒臣經過離王府外面的宮牆時,的確聽到裡面有人傳來喊叫聲,兒臣好奇的爬上牆頭。看見一女子穿著王妃的服飾正慌不擇路四處亂跑,接著便看見王府裡的護衛將她抓住,那女子很是驚恐,口口聲聲說她不是離王妃,不是江明月。兒臣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離兒,你怎麼說!”風揚名眯著眼,身體前傾撐著兩膝,神色間閃過一抹寒意。

“父皇,月兒正是因為和兒臣嘔氣,怪兒臣沒有陪她回孃家探望父母,這才多次鬧著要出去。為此,她不但不承認自己是月兒,還絞爛了兒臣送給她的一箱錦衣玉帛。父皇,兒臣真的是情非得已,請父皇恕罪。”

哼,很好,這就是他生的兒子,一個個口蜜腹劍,不到最後一刻,都死咬著對方,誰也不鬆口!風揚名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在龍騎上,輕撫著隱隱發脹的額頭。

“皇上,連江丞相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依臣妾所見,還是傳月兒進宮當面對質吧!”戚皇后體貼的說道。

江子恆的腿抖了抖,被秦亦飛伸手扶住。

“皇上,可否容老臣說幾句話?”江子恆顫悠悠的走上前,撩起袍子跪倒在地,沉重的說道:“皇上,此事皆因月兒而起,無論月兒有沒有與離王拜堂成親,她私自離開王府就是有罪,請皇上莫要因為月兒的任性妄為而牽連太子和離王。老臣教女無方,令離王府顏面盡失,請皇上下旨降罪於老臣,請離王殿下賜休書一封,從此月兒與離王府再無瓜葛!”

江子恆的話令風揚名暗暗一驚,腦海裡瞬間明白了他的決擇。在這種時候,太子與離王之間的戰爭絕對會波及朝野,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由丞相府承擔所有的罪過,不但能挽回離王府的面子,還能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江丞相,此事你也是受害者,你的苦心朕明白,一人做事一人當,月兒犯下大錯怎能由老父一力承擔?朕還沒有老糊塗,你先起來吧!”

“皇上……!”江子恆急切的喊道。

“來人,傳江明珠!”風揚名揮揮手,一名小太監立刻退了下去。

風蓮璧又昂起了頭,一臉的得意。

風揚名看著垂頭不語的風離痕,冷聲說道:“若江明珠所言與璧兒一致,朕必定重罰離王!”

江明珠早已等在宮門口,見小太監急衝衝的跑了出來,她連忙迎了上去。

“是江家二小姐嗎?快,聖上有旨,宣江明珠進殿!”

江明珠點點頭,撫了撫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臉,跟在小太監身後進了金承宮大殿。

踏進大殿的那一刻,江明珠的心狂跳不已。這是她唯一一次翻身的機會,唯一一次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既然命運已經毀了她所有的希望,她沒理由再忍辱負重,她要爬上離王妃的寶座,她要報復江明月!

深吸了一口氣,江明珠垂下眼瞼,婷婷嫋嫋的走到江子恆的身邊,盈盈跪倒在地,嬌言軟語的說道:“臣女江明珠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