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那被遺忘的偏僻邊緣,矗立著一座陳舊破敗的火葬場。四周荒蕪的雜草肆意瘋長,像是無人管束的野蠻生物。環繞著火葬場的樹木,枝幹扭曲得不成形狀,張牙舞爪,彷彿是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怪物,在無聲地咆哮著。火葬場那扇厚重的大門,滿是歲月侵蝕的鏽跡,每一次被推開,都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嘎吱聲,那聲音宛如來自地府的哀嚎,訴說著無盡的滄桑與哀怨,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林宇,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年輕人,正站在這火葬場的入口處。他的眼神中既有初來乍到的迷茫,又帶著幾分不服輸的堅毅。大學畢業已經好些時日了,工作的機會卻寥寥無幾,在生活的重重壓力之下,他無奈地選擇了這份旁人都避之不及的工作 —— 火葬場工作人員。起初,每一次走進這陰森的地方,林宇的心中都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他的心跳總會不自覺地加快,手腳也會微微顫抖。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逐漸習慣了這裡終年不散的陰森氛圍,以及那觸控時冰冷徹骨的屍體。

那是一個烏雲密佈的深夜,天空黑得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沒有一絲星光。火葬場裡格外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鬼魂的低吟。就在這時,一輛救護車緩緩駛入,打破了這份死寂。車上抬下了一具特殊的屍體,那是一位名叫蘇瑤的年輕女子。林宇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那詭異的死狀震驚了。蘇瑤雙眼圓睜,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彷彿在死前目睹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林宇和同事們依照慣例,將蘇瑤的屍體小心翼翼地推進了停屍房。

林宇值夜班,值班室裡燈光昏暗,氣氛壓抑。他坐在有些破舊的椅子上,手中翻著一本已經有些卷邊的雜誌,試圖藉此驅散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傳進他的耳朵。那哭聲如泣如訴,彷彿是從遙遠的九幽地獄傳來,帶著無盡的痛苦與哀怨;又似乎就在他的耳邊,輕輕縈繞。林宇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雜誌,心中一驚:“是我聽錯了嗎?” 他揉了揉耳朵,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幻覺。可沒過一會兒,那哭聲再次響起,而且愈發清晰,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陰森。

林宇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身來,伸手拿起一旁的手電筒。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按下開關,一道昏黃的光線照亮了眼前的路。他緩緩走出值班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彷彿生怕驚擾到什麼。朝著停屍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風聲在他耳邊呼嘯,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

停屍房的門緩緩開啟,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撲面而來,林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強忍著不適走了進去。他用手電筒照亮四周,只見一具具屍體安靜地躺在停屍床上,被白色的床單覆蓋著,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林宇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張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瞥見蘇瑤的屍體似乎動了一下。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想著:“一定是我的幻覺。” 可當他再次定睛看向蘇瑤的屍體時,卻驚恐地發現,她那雙圓睜的眼睛竟然緩緩閉上了。

林宇嚇得臉色慘白,轉身就朝著值班室拼命跑去。回到值班室後,他的呼吸還急促不已,手忙腳亂地拿起電話,立刻給同事張哥打了過去。張哥是火葬場的老員工,在這裡工作多年,經驗十分豐富,對各種詭異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電話接通後,林宇帶著顫抖的聲音,將剛才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哥。張哥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沉穩地說道:“先別慌,小林。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產生了幻覺。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說吧。” 林宇雖然心中依舊充滿了不安,但也只能暫時相信張哥的話。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火葬場,但卻無法驅散這裡的陰森寒意。林宇和張哥再次來到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