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滅。

可問題是,宋憲走了,呂布會繼續攻擊。到時候,海西還是不可避免的要遭受戰亂,而叔孫你一年來的心血,也就要付之東流。我相信,不僅是你,包括友學也不願見到此等狀況。”

“那你的意思是……”

“宋憲,必須要打;海西,必須要守。”

“怎麼打?怎麼守?”

鄧稷糊塗了。

他一個修刑名的人,雖說這一年來見識等各方面都有極大提高,可在軍事上,卻非他所長。

以至於鄧芝說出這一番話後,鄧稷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鄧芝喝了一口水,拉著鄧稷走到地圖前,“打,很容易;守,卻很困難。所以我的意思是……”

他說著話,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然後用力一拍。

“咱們在這裡守。”

鄧稷看清楚了那地圖上的地名,頓時愕然。

他沉吟半晌,猛然抬起頭,看著鄧芝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主動出擊,攻取曲陽縣嗎?”

“正是。”

“可是……”

“此戰一啟,最多十日,必有變數。”

鄧稷呆呆看著地圖,半晌後一咬牙,用力一點頭,“我明白了……伯苗,咱們立刻回縣衙,商議此事。”

鄧芝微微一笑,“如此,大兄先行。”

他等這一天,已經足足半載。

失了先機,再想要趕上,並非一件易事。

鄧芝心裡明白,只有漂亮的擊潰宋憲,使海西渡過此一危機,他才算是在鄧稷手下站穩腳跟。

從一開始,鄧芝就留意到海西縣最大的一個破綻:沒有策士。

勿論濮陽闓還是戴乾,有輔政之能,卻無謀劃之才。而這樣的環境,恰恰給是鄧芝所長之處。

歷史上的鄧芝,屬於大器晚成的型別,最終至車騎將軍之位,恰恰屬於策士範疇。

鄧芝的到來,正好補足了海西縣的最後一塊短板。

“公子!”

看到鄧芝和鄧稷出來,鄧先連忙上前相迎。

鄧芝道:“鄧先,我隨大兄前往府衙。你在家守好便是。”

“喏!”

鄧先是跟隨鄧芝父子兩代人的老僕人,也算是從小看著鄧芝長大。從這一句話當中,他便聽出了其中的意味。鄧芝,決意留在海西了!於鄧先來說。他自然希望鄧芝留下來。不管怎麼說,鄧稷和鄧芝有同宗之誼,是堂兄弟。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老家人看了看鄧芝,又看了看鄧稷。

隨後和胡班微微一笑,也使得胡班,如釋重負。

夜色正濃,氣溫很冷。

秋雨在後半夜,絲絲縷縷飄落下來。給這寒夜又增添了一份寒意。

鄧芝深吸一口氣,催馬跟隨在鄧稷後面。不過,他心中旋即又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出來……

看那曹友學走之前的種種安排,焉能不清楚海西的缺陷之處?

濮陽闓、戴乾所負責的主要是內政和屯田事宜;周倉很少在城中,和潘璋一起。負責稽查私鹽。兩人雖有縣尉之名,卻不行縣尉之責。海西縣的軍事,還是掌握在鄧稷的手裡,而鄧稷並無軍事才能……也就是說,曹朋離開海西的時候,刻意留下一個策士的空缺,莫非就是在等自己過來嗎?

想到這裡。鄧芝先前的喜悅,一下子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震驚和駭然。

若真如此,那曹朋卻是一個知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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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八月二十八,呂布下令征伐海西。

宋憲騎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