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蒯正也是迫於無奈,不得已為之……只要他還在棘陽縣,那爹孃還有你姐姐,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怎麼計議?”曹朋抬起頭,雙眸通紅,聲音也顯得很冷。

鄧稷冷冷看了曹朋一眼,“自己先冷靜下來,等你什麼時候冷靜了,再來商量救人的事情。”

曹朋,低下了頭。

他現在,的確是很難冷靜,於是起身走出客廳。

王買想跟著一起過去,卻被鄧稷攔住,“虎頭,別去,讓他一個人好好去想想,會冷靜的。”

“可是……”

“別擔心,他能控制住自己。”

既然鄧稷這麼說了,王買自然也不好再跟過去。

其實,他對曹朋的信心,甚至勝於鄧稷。之前曹朋對他說,曹操必敗!而今,曹操真的敗了,還如曹朋所說的那樣,撤出南陽郡……這種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的本領,王買怎能不信服?

他相信,只要曹朋能冷靜下來,一定能想出好辦法。

鄧稷也是如此,同時這心中,又多了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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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在一棵古桃樹下,找到了一口水井。

他打了一桶水,洗了洗臉。冰涼的井水,使得曹朋那昏沉沉的腦瓜子,一下子變得清醒許多。

黃射讓蒯正扣押曹汲夫婦,其目的無非是等曹朋上鉤。

可他能等多久呢?

隨著宛城戰事平息,張繡和劉表重修盟約,九女城大營的任務,就只剩下輸送糧草一件事情。

換句話說,黃射不可能長久呆在九女城大營,早晚會返回江夏。

畢竟,黃家的根基是在江夏郡。讓黃射長久留在南陽郡,不現實……也不符合劉表的利益。

一俟黃射調離,他會怎樣做?

無非兩個辦法:帶走曹汲夫婦,或者就地處置。

“娃娃,冷靜下來了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曹朋的思路。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皓首老人,正從不遠處的馬廄中走出來。

記得鄧稷和王買,都稱呼他做茂伯。曹朋也不敢失了禮數,畢竟人家收留了他們,而且張機還是鄧稷的救命恩人。只這份恩義,曹朋就不能失禮,於是連忙拱手欠身,喚了聲:“茂伯!”

“你師父是誰?”

“啊?”

“虎頭那小子練的一手好功夫,說是你教給他的。我就想知道,你的師父,又是哪一個呢?”

只這一句話,就讓曹朋不得不對茂伯另眼看待。

“娃娃,別怕,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說著話,茂伯也打了一桶水,洗了洗手,然後輕輕舒展身子,猛然雙手抱月,口中發出一聲低沉咆哮。

剎那間,曹朋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從茂伯身上發出。

佝僂的身子,突然間變得格外雄壯。體外隱隱流轉著一道強大的血氣,只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曹朋在典韋身上也領教過。

但他可以肯定,典韋沒有茂伯的這種血氣強大。

茂伯雙手抱月的姿勢很古怪,乍看不見什麼特殊,但細一看,卻能感覺到,好像是一頭野獸。

眸光閃閃,茂伯撥出一口氣,聲如悶雷。

他慢慢的收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曹朋道:“有沒有看出什麼?”

也就在茂伯開口的同時,那股迫人的氣勢,頓時消失。同時,體外的血氣,也不見了蹤跡。

曹朋的腦海中,突然間閃現出前世老武師的一段話。

“人言天下武功出少林……都是狗屁!少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