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司馬懿沒死,定然恐懼。”

“哦?”

“世子戰死,可他卻活著。

我聽說,當初司馬懿投奔司空的時候,司空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太好。但後來是卞夫人一力推薦,他才成為世子的幕僚。如果他活著出現在司空面前,保不住司空會對他下毒手。即便司馬懿的父親,司馬防曾經有恩於司空,可在這件事情上,怕也是無能為力,保不住司馬懿性命……史阿死戰跛足,猶被斷去手筋。那如果司馬懿活著,恐怕是……所以他沒有露面。”

曹朋,點了點頭。

這很有可能!

雖說史阿無法和司馬懿相提並論,但如果曹操真的起了殺心,司馬懿還真就活不了。

“伯侯,若他活著,會藏在何處?”

“這可就不好說了。”杜畿笑著搖搖頭,“司馬氏乃河內大族,親眷頗多。其三代為官,還是有些門生故吏。不過,若我是司馬懿的話,惹出這麼大的禍事,絕不會返家躲避。因為,即便是司馬防,也未必能護他周詳……司馬氏家族龐大,累世官宦。其根基是在溫縣,但是……”

“但是什麼?”

“我依稀記得,司馬懿的高祖司馬叔平,曾為豫章太守;而司馬叔平之子司馬量,也曾履任豫章……一般而言,兩代在同一地為官者,甚少。而司馬家恰恰曾兩代在豫章為官,其根基亦非同小可。雖其後兩代,未履豫章,但其基業,卻非兩代可以消除。司馬氏,是否在豫章存有根基?若有,那我為司馬防,會使司馬懿前往豫章,隱姓埋名,積蓄力量以待時機。”

“豫章嗎?”

那可是江東的地盤。

豫章郡始建於西漢初年,在東漢時,領21縣,絕對屬於上郡之列。不過後來,孫策分出兩縣,領廬陵郡;孫策死後,建安十年,也就是在前一年,孫權又把豫章郡分為彭澤郡和鄱陽郡,把豫章郡一分為四。由於豫章是水軍重地,所以孫權非常重視。所任官員,皆心腹之人。

即便是曹操派人去豫章尋找,也未必能找到當初司馬氏的根基。

更何況,隨著曹丕的死,曹操似乎也不想在追擊責任,所以權作司馬懿已死,不再過問。

而司馬氏,似乎也當司馬懿不存在。

可是,真的不存在了嗎?

曹朋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心裡面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算了,且把這件事放在一旁。

待日後,再去打聽吧……

想到這裡,曹朋將面前的酒水一口喝乾,而後看著史阿問道:“史老大,你可願意留在我身邊?”

“史阿一廢人,蒙公子不棄,願意收留,豈敢推辭。”

史阿也想通了!

曹朋都不怕,他又怕什麼?

舉起酒杯,他一飲而盡,“雖說俺手殘了,腳跛了……可是一身所學,都存在腦袋裡。公子若用得上我史阿,只管吩咐。別的我不說,至少牽馬綴鐙,史阿倒也做的,但望公子不棄。”

牽馬綴鐙?

那簡直是大材小用。

曹朋道:“既然如此,史老大且先住下,不必拘束。

至於幹些什麼,你隨意就是。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右手雖殘,尚有左手;你腳雖跛了,可還能騎馬。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王師教出的徒弟,絕不是隨隨便便,就放棄的人。

來,咱們滿飲此杯,明日還有事情要做。”

杜畿和史阿不敢怠慢,連忙舉杯飲酒。

青銅爵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曹朋站起身來,負手走到門口,片刻後,他突然道:“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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