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曹操擔心黨爭?

這可是一個大問題,郭嘉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在沉吟半晌之後,他輕聲道:“主公,友學……”

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又思忖了一番之後,驀地向曹操看去,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

“主公,我有一計,可使主公無後顧之憂。”

“講!”

郭嘉咬咬牙,“今日主公曾示友學三十六計。雖只勝戰計,但卻……

主公,敵已明,友未定,引友殺敵,不自出力,以《損》推演。不知若何?”

曹操的眼睛眯縫起來,閃過一抹精芒。

半晌後,他突然笑了,“哈,奉孝說笑,某不過隨意一說,奉孝不必往心裡去。”

“哈哈,嘉亦說笑。”

“那早些回去歇息吧。”

“嘉,告退。”

郭嘉起身離去,而曹操則端坐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扶手,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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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風,仍有寒意。

郭嘉走出司空府,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才覺察到,他內衣幾乎溼透。心裡,隱隱有些發冷,卻又忍不住有一些興奮。他可以感覺到,那禁錮曹操野心的緊箍咒,有些鬆動。事實上,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曹操可說是大勢已成,只待北方平定。只是此前,曹操一直有所顧慮。而今,他這種顧慮,好像有些消減。

不過,曹操對曹朋,似乎有所警覺。

郭嘉雖然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機巧,但還是覺察到了……

但願友學莫要怪我!

他暗自嘆息一聲。

剛才與曹操說的那一番話,源自於曹朋《借刀殺人》之計的解釋。曹朋,是刀!殺誰?曹操知道,他郭奉孝也清楚……只是目前而言,時機似乎尚未成熟。

也唯有這樣,才能讓曹操消減去對曹朋的顧慮。

希望他,將來能明白我的苦心吧!

郭嘉用力甩了甩頭,登上停在司空府外的馬車。這件事,必須忘記,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去毓秀樓!”

隨著郭嘉一聲吩咐,車伕應諾,揚鞭在空中啪的一聲脆響,趕著馬車緩緩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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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九年,二月。

曹操揮師征伐鄴城,河北戰事,一觸即發。

而與此同時,遠在河西的曹朋,一身斜襟短襦,赤著腳,扶著曹公犁,站在田壟上。

中原的土地,已經開始耕種。

可河西,才剛剛解凍。黑色的土地,在經過一個冬天的蟄伏後,終於要開始播種耕種。曹朋作為河西郡太守,必須要參加這開耕的儀式。事實上,他名下也有一些田地,作為耕田。而身為一郡太守,他要開這第一犁,以鼓勵大家農耕。

兩頭耕牛,在田壟上靜靜站立。

而曹朋一手執鞭,一手扶著耕犁,隨著一陣歡呼聲,揚鞭趕牛,扶耕犁而走。

鋒利的犁頭,破開沉睡了一個冬天的土地。

帶著一股土腥味兒的地氣撲面而來,令人頓感精神抖擻。

田壟周圍的百姓,不由得歡呼雀躍起來。看著那黑色的泥土不斷翻滾,一個個笑逐顏開。

走完一壟,曹朋停下來,微微喘息。

步鸞和郭寰連忙上前攙扶,而作為河西郡二把手的步騭,則從曹朋手中接過耕犁,繼續開墾土地。接下來,龐統、徐庶、